所以,此时此刻,三人沒想到眼前这年纪轻轻的少年,竟提及玄学风水之术。这实在是……有些好笑。
除了天机门的人,这世上还有人敢在他们面前提风水。也可以说,他们的眼界早被天机门弟子给养刁了,其他人还真看不上。
而眼前这个气质淡雅干净的少年,显然打错了主意。
呵。有趣。
哪里來的无门无派、沒有传承、半路出家的神棍,敢拿來糊弄昊天帮。
会客室里,终于传來一声冷哼,带着嗤笑。
“还以为來我们昊天闹事为了什么。原來就是來忽悠人的。小娃娃,你胆量很令人钦佩。不过,忽悠人之前,你也不打听打听,昊天帮是什么地界。奉劝你一句,胆大包天的人往往都自以为是。而自以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早。”
说话的男人夹淡淡的酒红色,面有不爽,正是左护法。他看着季子墨,眼神带着冷嘲和淡淡的失望。
原本见这少年胆量和身手都挺不错,沒想到,竟是打着以神棍的名头來昊天帮捞好处的心思。他竟敢骗到昊天帮头上來,胆子也太大了些。
左护法自然明白季子墨不可能知道昊天帮与天机门的关系,这世上沒几个人知道天机门的,知道人都是非富即贵。而这少年还不够格。
季子墨抬眼看了左护法一眼,却是不恼不怒,反而笑容越深了,赞同地点头道:“沒错,自以为是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早。所以,人还是别太自以为是的好。”
左护法的想法只能说对了一半,季子墨确实不知道天机门和昊天帮还有这么深厚的历史渊源,龙玄从來就沒对他说过这些。以至于此时此刻,两方见了面,谁都不认识谁。
左护法一听就皱了眉头,眼里带起火气,明显是个火爆脾气。他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自以为是的人,是他。
季子墨却不再理会他,而是将目光又转向颜红义,“颜老大,你儿子正在病中吧。而且,不只你儿子,最近你家中父母妻儿常有磕碰之事,且每次必然见血。可对。如果我沒看错,你家中近期必有动土之事,且大门必然开在西方。”
季子墨语气肯定,屋里的人都看向颜红义。颜红义依旧喜怒不露,只是目光定着季子墨,气势更显压迫感。似乎想看出他这番话是猜测之言,还是他提前就摸清楚了他家中情况。毕竟道儿上这种提前摸清了对方底细再欺诈的路数,实在是太常见了。
“我知道颜老大或许不信这些。道上混的人,手上沒少沾血,背着人命的不在少数,也沒看见什么报应。有句老话言道:‘大恶之人,鬼神难近。’像颜老大这样的人,周身煞气凌人,外界的凶煞反而不容易奈何得了你。但这不代表,你的家人也会如此。”
季子墨难得敛去笑容,神色认真,“风水学中有三煞,一为太岁,二为三煞,三便是五黄正关煞。五黄的煞气比前两者要大几倍,飞到之处,若为静像则无事,若遇动像,杀伤力便会显现。今年是农历丁丑年,五黄煞位正是在西方。你家大门必然开在西方,且前些日子定然刚动过土。家宅中阴煞之气过盛,居住的人阴阳严重失调,于健康自然有碍。如今并非只是你儿子在病中,我看你面相日月角处色泽暗昧,主父母有疾厄,且你家中情况必然持续一段时间了,如再不择吉化煞,我敢保证,不出三天,必有白事。”
白事。
会客室里又安静了。
颜红义渐渐皱起眉头,脾气火爆的郝战却露出了怒色。
“混账。你打了我们兄弟,踢了昊天的场子,还來咒颜堂主家中挂白。你真的不怕死。”左护法大怒,沒见他怎么动作,手中便多了把枪。
随即,他抬手,眼看着便要指向季子墨。
季子墨坐在沙上动也沒动,只是微微垂眸,唇边扬起一抹浅笑,语气却有点冷,“我不喜欢被人拿枪指着,你最好拿开。”
他这抹浅笑显得有些不合时宜,却令左护法霍然变色。
只见他的胳膊在将抬未抬之际,忽然像是僵住了一般,竟怎么也抬不起來了。而他手中的枪,此刻正指着地面,离季子墨远远的,看起來哪里像是能伤着他的样子。
这般情形令屋里的人都跟着一惊,左护法是昊天帮总堂的左护法,在整个**都有着极高的名气。最拿手的便是那一手快枪,出枪之快,枪法之准,他敢称第二,沒人敢称第一。
而此时,他的胳膊竟然举到一半,就举不起來了。
站在一旁的右护法面色一冷,也拔枪出手,但手尚未触上腰间,便也遭遇了同样的怪事。
整个会客室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冷凝。
颜红义总算脸色微变,极为认真和审视地看向季子墨。
而站在旁边一直未曾说话的老人,却忽然“咦”了一声,看向季子墨的目光里闪动着惊异,将他上下细细打量了一番,目光一闪。
这招法。怎么看起來……
“小娃娃,你动了什么手脚。”左护法怒气冲冲道,内心的震撼却是无法描述。他虽然知道天机门的存在,对其中人的了解却只停留在神鬼莫测的风水术数上,压根就沒跟这类人动过手,自然不知这些。
因而此时此刻经历的事,在他看來,万分诡异。
“我什么也沒做,在动手的人不是你们么。”季子墨一笑,目光在两人的枪上一扫,目光有些嘲讽。
这时,颜红义说话了,“季少爷,我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