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梦说的话,胧月毫不怀疑的信服。
在没说这些之前,胧月就感觉到了肖梦的友好。肖梦已经用行动证明,她没有将胧月当做低贱的丫鬟。
肖梦自去另一张圆凳上坐了,神色淡然温和,“你和我说说家主夫人拿什么胁迫你,我们一起想想办法。”
胧月收了眼泪,神情有些恍然,“是奴婢的娘亲,家主夫人说会安排到她的庄子上去,不知道会怎样。”
“我以前从未听说你的娘亲,这之前她也是在谷家做事吗?”
“早就不在谷家了。奴婢也是到八九岁才知道她。原先她是谷家的丫鬟,后来就有了奴婢……”
胧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继续,“她连爹是谁都不清楚,为了让奴婢有个好出身,就赖上了一个族人,结果查出来不是,打了一顿,打成半残废被赶出去了,奴婢就托给了一个老妈妈看养长大。逢年过节,娘亲才会想办法来看看我,给我带好吃的。”
肖梦没追问更多胧月娘亲的事,只问了姓名,样貌特征。住处胧月也说不清楚,听说她的娘亲在外头廉价做着那方面的散活,住处并不固定,从来都是她来找胧月,胧月找不到她。
“家主夫人那边,你还照旧办事,她问什么你就告诉她,我这也没有什么说不得的,要是不能说的,我会提醒你。这样一来,家主夫人就不知道你已经坦诚于我,你娘亲那边,也就暂时不会有事。其他的,我会慢慢打听,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总有办法救出你娘亲的。”
“那,丹药的事?要怎么说?”
肖梦皱眉一小会,“她无非就是想抓住我的把柄,无关的事不会关心。你就说晚上见着我面上敷了一层灰泥,吓了一跳,问了才知道,我寻了一个偏方,用佛本丹青涎丹还有一些其他草药等等怪东西捣成浆配成面膜,听说可以治疗我脸上的刀疤。”
面膜?
“奴婢没懂!”
胧月不懂,听的一愣一愣的。
肖梦想着遥远的现代的事,忽感怀念,灿然笑道,“不懂没关系,反正她没那么快问你,你帮我去准备黄瓜,我们一起敷。到时候你就知道面膜是什么了!”
很快胧月就准备了来,肖梦用匕首切成薄片,给胧月敷上,一边敷一边解释效用,胧月终于懂了。
肖梦给自己也敷上两片,因为刀疤凹凸不平,根本就粘不住,也就没弄很多。
她对胧月道,“反正你就这么说就是,糊弄她一下,还将我现在教给你的也告诉她,她肯定会信以为真的,看到我脸上去刀疤没效果,也就不会关心了。”
“奴婢懂了!”
想到这两天一直郁结于心的事终于解决,胧月释怀地咧嘴笑了,这一笑,面上的黄瓜片掉落,赶紧用手捂上,稳住后说了另一件事。
“小姐,奴婢之前的名字不能再用,小姐为奴婢取一个名字好吗?”
“你自己喜欢什么名字,就给自己取一个呗。”
“奴婢希望小姐能为我取一个!”
“那…就取你原来的名字花子,嗯,换个听起来高大上一点的,…叫花芜好了,好不好听?”
“好听,奴婢很喜欢!”
……
毫无意外的,今天中午的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传了出去。
所传,与谷轻凌有关的三个女人首次碰撞,肖梦携恨嫉妒,以胧月之名侮辱杨月;谷玉秋傲慢无礼,借丫鬟之名挑衅少夫人的权威;而杨月大度贤良,居中化解了所有矛盾,才不至于闹的难堪,很有大家风范。
这个传言,不用想也知道是哪拨人传出去的。
肖梦无所谓,谷玉秋却气得又砸了一地东西,咬牙切齿道,“杨月!”
这些八卦越传越盛,本来就够热闹了,这时候又有另一个消息火上浇油,使它烧得更加火旺——
谷轻凌回来了。
肖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一愣。
她和花芜没敷多久面膜,如兰就来了,一进屋子,屋子里的氛围就变得怪味,肖梦感觉她总故意妨碍自己独处。
好在不久,谷轻凌回来的消息一传出,如兰立刻找了借口离开。
肖梦与花芜对视一眼,提醒道,“如兰这边,先放任她,你离她远着点,凡事莫管莫问,心里知道就行。”
花芜答应,这时候乳莲来请,肖梦让花芜守着屋子,自己过去谷轻馨那儿。
谷轻馨自己已经想通,肖梦与她才聊了没一会儿,谷轻桓就来了。
一定是掐着点儿来的!
他状似闲话一般对肖梦道,“少主堂兄回来了!你们以前那般相爱,一般的挫折拆不开你们罢?”
谷轻馨和乳莲听不出其他意思,肖梦却明白。
谷轻桓明知她不是谷玉寻,还这般说,一定是特意过来,暗示肖梦仍旧要和谷轻凌纠缠。
肖梦有些反感,叹息一般,“等闲就能变了故心,谁知道呢?”
谷轻桓眯着眼看进肖梦眼里,半威胁的语气,“祝你们早日复合。”
肖梦抿一口果子酒,“肖梦也希望如此!”算是应了。
气氛有些怪,谷轻馨听不懂两人的哑语,只以为肖梦伤怀了,连忙搬出一个碟子,“玉寻姐姐,我这里有好吃的鱿鱼丝,给你尝尝。”
谷轻桓没一会儿就走了,肖梦又呆了一会儿,忽听得外面,女子尖叫声阵阵,惊喜狂乱,好像来了个大人物一般。
肖梦和谷轻馨惊讶走出。
东屋抄手游廊那里很多攒动的人影,满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