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还是想了想,终究未说出口,即便她告诉王氏又如何,就凭着三老爷如今地位谈欢喜的人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氏动了动嘴唇,片刻,这才轻声道:“眉儿,你告诉我,是否若你爹说的一般,你心念的是那皇室中人?”
叶眉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讶然的盯着她看,欲言又止,低头垂眸,“娘,你在说什么?”
“眉儿,不管你怎么想,这次我站在你爹那边,”王氏柳眉微蹙,目露担忧神色看着她唯一的女儿,柔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皇室里生存险恶,实在不适合你去,如今的几个皇子正是激烈争夺皇储中,你爹并不想蹚这场浑水,你乖乖听话可好?娘决计不会害你。”
饶是她苦口婆心的说辞,叶眉也不曾动容几分,反倒是心里愤懑不平,一改往常娴静柔婉模样,尖声反驳着,“为何不可,凭什么她叶蓁就能嫁入皇宫,我就不能,我叶眉比她不是好了千百倍,我不甘心。”她眼眶微红,几乎执拗的神色,死死的盯着王氏看。
王氏气的胸口发疼,她一直知道,眉儿看起来温婉可人,实则性子高傲执拗,认定一件事便不会中途放弃,如今她对叶蓁嫁入皇室她却不能心生愤懑不满,怕是一时半会心意难转。
她叹气一声,无可奈何的摇头,狠下心,“这回由不得你,你平日里任性就够了,这事万不得任性,这相看夫君的事我便替你看了。”她说完,不等叶眉发怒,转身出了屋子,仔细吩咐了丫鬟看好叶眉。
待王氏走后,叶眉怒火中烧,越想越气,干脆一拂袖将桌子上的茶具通通挥落在地,掷地有声,把一旁伺候的丫鬟吓的大气不敢吱一声,屏气凝神的站在那,默默的看着叶眉发泄情绪。
叶贵等人说的分家终究是要分的,老夫人看惯了世态炎凉,倒也看开了,以往叶府一向是门庭若市,访客络绎不绝的,如今却冷清无比,十分苍凉。
叶贵为此请来族中长辈等主持此次分家事宜,长辈们看老夫人毫不反对以及一副无动于衷模样,显然是随叶贵去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叶照趁机也说也搬出叶府,诉说着他一人孤苦可怜的哪能独自生存就拉着叶启,竟是演变成叶府三房都要分家,唯独把大房踢出去的意思。
从始至终叶蒙都是面容沉凝,目光略带着嘲讽看着他们三人一唱一和的,他旁边就是凤娇,她焦急的看着老夫人,时而不安的摸着肚腹,叶蒙看了她一眼,伸手覆在她手背上,给她无声的安慰,中气十足的大道:“什么都别说了,分家这事我做不来,如今你们都认定我丢了叶家先祖的脸,好,我走!”
他霸气十足的扫视着众人神色,沉声继续说:“叶府丢给你们住便是,我搬出去,省的碍你们的眼,至于娇娘,”他眸光划过一丝不舍,还是对着老夫人,一副恳求神色,“母亲,娇娘还是暂且由你照顾罢。”毕竟她如今挺着大肚子,跟着他后面吃苦不得,还不如留在叶府。
凤娇下意识就要拒绝,她艰难的开口,“蒙郎,我岂是那种吃不得苦的女子?”她不满的睨了叶蒙一眼,眼神笃定,“你去哪,我亦相随。”
叶蒙却是摇头,他要去的是艰苦的地方,并不适合凤娇前行,那么远的路长途跋涉。
老夫人泪眼盈盈,时不时的擦拭着泪水,恨铁不成钢的恨恨盯着几个儿子,心绞痛,她泣不成声,捂着脸就失声道:“老身真是对不起叶家的列祖列宗啊,如今家不成家,七零八落的。”
叶照眼珠一转,却是上前几步,扑通一声跪在老夫人脚边,抱着她的大腿也是哭天喊地的,一时间气氛也是凄凉极了,叶启立在一旁,不住的唉声叹气,叶贵脖子一缩,别过眼,倒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叶蒙最终还是离开了叶府,饶是老夫人不愿,却也抵不过三人轮番劝论,叶蒙也是再三保证让她放心,老夫人赌气的躺在床上,闭门不见叶照几人,只觉得心里难受,愧对叶家列祖列宗,一个家就怕人心不和,难道他们就不懂一荣俱荣,一脉俱损的道理?
叶蒙只身一人净身出户却是径直去了魏国公府。
皇宫中,君宁澜与叶蓁的生活倒是相比下轻松悠闲多了,叶蓁平素不爱出寝宫,只爱待在屋子里看书偶尔出屋子散散步,自成亲后,君宁澜明显忙了许多,整日不见人影,为此叶蓁还表示不理解,分明没成亲那会,他闲得整晚去她闺房,如今却成了个大忙人。
叶蓁坐在亭子里楞楞的发神,冷不丁的眼前有什么一闪,一个人坐在她对面,张口就道:“六嫂,你在想什么呢?”那人跷着二郎腿,嘚瑟的挑眉问,正是多日不见的宋子书,他今日难得的一身正装,白衣出尘,双眼眨巴眨巴的盯着她看。
叶蓁蹙眉,若有所思的摸摸脸颊,反问:“你又看什么呢?”
宋子书却是嘿嘿一笑,有些难为情的挠挠头,从宽大的衣袖里一阵倒腾的终于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他扭捏不堪的将瓷瓶递给叶蓁,“六嫂,你啊,就把这东西倒进殿下的汤里,服用后,保证他生龙活虎的,倍有精神!”为了保证的确如此,他一本正经的拍拍胸脯,一脸得意。
叶蓁疑惑的端详着瓷瓶,平静的说:“这是什么?”
宋子书朝她挤眉弄眼一番,兴致勃勃的指着那瓷瓶,故弄玄虚的说:“那是能让六嫂幸福的东西,”顿了顿,他往嘴里地丢入一块糕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