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阳君此言当真?”齐王急切的问道。
“下臣不敢枉骗齐王!只要魏齐婚事一定,我王马上献上陶郡六县城图,并拟定魏齐百年兄弟盟约。”
听的齐王眼珠子都突出来了。
“父王!”田钰硬生生的叫了一声。语气之中充满了极度的不满。
“额……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齐王见了田钰一脸愤怒之色,立刻道。
“哼!父王、祖母、老师钰儿身体略感不适,先行退下了。”田钰做了个福,略微疲惫的道。
“既然王儿身体不适,那赶紧回去歇息吧,别太……累……”
齐王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田钰气冲冲的转身快步走掉了。
齐王略微尴尬的干笑两声,后媛则摇头苦笑,暗道:这个钰儿啊,果真是太宠着她了。
王子凌算是见识了田钰在齐国的地位,陶郡6县之地做聘礼,若是普通公卿贵族连想都不敢想的事,顶多签个结盟书之类的。可见魏国拉拢齐国是势在必得了。
“魏太子增,年二十又九,其太子妃更是王室公卿之女,贤惠淑德,毛遂不知魏太子该如何安置长公主殿下?”毛遂本来也想来当说媒的,以缔结赵齐婚盟,但是没想到龙阳君一开口,惊的他无从下嘴了,大利益眼前,任你花言巧言,也是无济于事,只能祸害祸害魏国内部了。
龙阳君淡淡的道:“既然毛相都说太子妃贤惠淑德了,那太子妃岂能不懂大是大非?不,应该是前太子妃。”
毛相甩了甩衣袖,虽然不满,却已经不再多说什么了,即使他巧舌如簧也毫无意义了,赵王并无给他谈判的权力,只好悻悻作罢。
老态龙钟的公孙龙缓缓出列道:“齐王、齐太后,老朽有一言可陈。”
齐王一看是名士公孙龙,立即回礼道:“公孙先生无须多礼,但说无妨。”
今年七十又一岁的公孙龙,与邹衍、荀卿、孔穿等人都是仅剩的当年盛极时稷下学宫著名辩士之一,公孙龙的话语权在士林中可谓影响极大。当年凭借着白马非马论名声鹊起,无人能与之辩驳,乃名家代表人物之一。
公孙龙曾效力于赵平原君,如今受赵王嘱托来齐帮衬,在立场上自然偏向着赵国了。
“昔日魏慧王为太子时与赵和亲,成姻亲之盟,慧王初立之年,魏国乱,韩侯欲说服赵国联合攻魏,使之一国两分,赵国因有盟在先,不与韩国相谋。次年,魏王不顾姻亲之盟攻赵国……”
龙阳君俊脸微变,道:“百余年前之事,公孙先生何故提及?”
公孙龙淡淡的道:“老夫并无他意,只是在提醒齐王,长公主乃齐国明珠,若入魏国变数颇多,历数赵国以往,国之信义长存,若是齐王看中那陶郡诸县,那不若让赵王送齐王聊城数县做聘,与赵结成姻亲。”
殿中众人眼中一亮,毛遂却是一惊,低声对公孙龙道:“先生何故出此豪言?大王并无下放如此大权与我……只怕……只怕……”
公孙龙低声道:“邯郸之战后,魏国侵吞韩赵秦数百里国土,其贪婪之心不小,燕秦更是虎视眈眈,如今赵国式微,形势逼人,赵王不得不答应。”
毛遂想了想便漠然不语了。如此大的抉择之下,齐国不是一天两天能定夺的,如果真要抉择,那齐魏赵三国还要协商许久,而公孙龙也没把话说死,他说的是聊城数县,可没说聊城九县,若是赵王真不舍得,那到时候只要把代价稍微低于魏国,那就行了。
龙阳君道:“本君所知,赵王并无下放如此权利,难道毛相敢欺骗齐王么?”
公孙龙拦住毛遂,意志坚定的道:“老夫知晓赵王肯定能答应。”
“赵王行事,难不成还要看公孙先生脸色?”
公孙龙笑笑道:“这不需龙阳君操心。”。
“哼!”龙阳君冷冷一哼。
齐王激动的连连看向齐太后,好让她给个主意,齐太后眉头一皱,手中摸着一枚玉佩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那些贪图广阔土地的齐国大臣们一个个都在寻思着要怎么把田钰出嫁之事在利益上最大化。
王子凌则心中一阵鄙夷,他最恨哪些用女人做筹码的软骨头了,还不如真刀真枪夺回来的,即是不费吹灰之力夺回来的,也要有那个资格去守住,再如当年楚王被秦国张仪戏耍一事,商定的六百里土地,最后成了六里,不仅让天下耻笑,还违背道义被天下人指责,弄的里外不是人了,这就是贪婪,贪小便宜不思正道获取的结果。(长平之战乃是出自韩国阳谋,而赵国也不曾违背道义,并不算在其内。)
孔穿轻笑一声道:“听闻公孙先生以缠辩惯行天下,没想到,此一语同出名家之言。”孔子高并没有说是‘诡辩’而是缠辩,诡辩向来是指责名家的恶名,当然并非所有名家都无可取之处,而‘缠辩’这新鲜的词也表示了孔子高对公孙名家的不认同。孔穿之意,是指公孙龙好钻牛角尖,能把一件不相干的事情把他说的死死的让人透不过它,其实那是没有用的。
“理是这个理,除非子高贤弟能绕过老夫这个道理,只要让老夫信服,那老夫便不再多言一字半句。”
“好!”孔穿想也不想便道:“孔子高自知后学末进,但遇得大师一时技痒,斗胆想与先生讨教一二!”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子高贤弟不必自谦,你我平辈而交。”
公孙龙正襟向齐王、太后躬身道:“今日朝堂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