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子凌入祈灵宫见田钰,正堂之中,田钰似乎因为玉连环之事还在跟王子凌赌气,反正面色不善,是不怎么待见王子凌的。
“听说你昨晚遇刺了?”
“多谢公主关心,虚惊一场,几个连姓名都没有的龙套角色,不足为惧。呵……”
田钰暗道:“呸,谁关心你了,真厚颜无耻。”
田钰一副厌恶之色道:“没事就好,今日找本宫何事?”
王子凌见田钰面色不善,淡淡一笑,道:“是这样的公主,我曾听闻魏国信陵君曾用魏王虎符去调魏将晋鄙的兵,但晋鄙此人胆大妄为,竟然怀疑信魏王调兵真假……”
田钰美目一瞪,道:“胡说!明明是信陵君窃符救赵,晋鄙怀疑信陵君动机,这有什么不可?”
王子凌笑道:“对啊,晋鄙怀疑信陵君那是他的事情,但一国虎符就在跟前,见虎符,等若大王令亲下,这晋鄙岂不是怠慢军令?若虎符真是魏王发出?那晋鄙耽误了,岂不误国?公主您再想想,若是两军交战当前,若是人人都学那晋鄙,那会造成什么样的局面?”
“这……”田钰顿了顿。
“轻者错失战机,重者败战亡将。若是上下将领连虎符都不能信,那有无虎符,又有何关系?”
“嗯,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吧。”田钰虽然不给王子凌好脸色,不过也勉强妥协了。
“那这又关你找本宫什么事?”
“有啊,关乎您的金菊卫呀?”
“金菊卫怎么了?”田钰茫然。
“咳咳……是这样的,再怎么说这金菊卫乃是公主的私人护卫,不属任何都署隶下,这就让人不岔了,这官大一级压死人呐,以后若是将军上将军啥的,要借兵,我是给还是不给?若是以后随随便便一个将军,上卿的要调动金菊卫,那鄙下尊不遵从?虽说这与理不合,但毕竟防范未然,不如制令金菊卫为特殊队伍,只听命于公主一人,这样不就可以了么?”
田钰没好气的道:“金菊卫本就是本宫私卫,你应该知道的。”
王子凌道:“若是大王有命,那鄙下是否听命?”
“当然……”田钰几乎把最后一个‘要’字脱口而出,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随即想了想道:“当然不听。”
“那要是太后呢?”
“祖母……”田钰目中闪烁,有些动摇,见王子凌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心里一阵心虚,面色不自然的道:“也不听,只听本宫一人的。”心中暗道:“就算祖母要调用,那到时候本宫在行下令不就行了,这个可恶的王子凌,真是榆木脑袋,笨的可以。”
王子凌喜道:“当真?”
田钰不悦道:“本宫的话自然当真,你只管去,以后没有本宫私印,任何人不得干涉金菊卫。”
王子凌眼中喜色一闪,又道:“这事吧……恐怕公主您一家之言做不了主……”
田钰不耐烦的道:“本宫会知会父王祖母的。”
王子凌心中一喜:“成了!”既然田钰答应下来了,那这事就没问题了,在齐王,太后眼里,金菊卫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会不许?
王子凌随后又做不好意思之态,道:“诶,公主过几天鄙下要暂时离开临淄一段时间,若无特殊召唤,鄙下就常往宫内走动了。”
“离开临淄?为何?去何处?”田钰疑道。
“嘿嘿……也没去哪里,这不是大王圣眷,给鄙下加官进爵了么?还给我了一个都邑做封地,咳咳……鄙下身为邑大夫自然要到都邑处理封邑事务了。”王子凌昂首挺胸的道。
田钰淡淡的道:“哦,此事本宫也知道了,我祖母封了你做范大夫。”突然田钰眼中浮现出一层狡黠之色,神采奕奕的道:“范邑可是个好地方呀!”
王子凌一愣。只听田钰欢欢喜喜的说:“范邑乃是我齐国西垂之平原,地方圆六十余里阔野,水源充足,若是育粮有方,一年至少可收一万钟以上粮哩。”
王子凌暗道:“一万钟?我靠,每年供给一万大军都够了……这田小妞是见不得我好啊。”
田钰难得眉头舒展道:“而且,我父王下了王令免除范邑赋税,即使你接收范邑,也不必向父王缴纳岁贡哩。”田钰说这说着喜上眉梢,像是自己撞上大喜事一般,要不是王子凌事先从邹衍那得知其中情况,指不定还暗中偷着乐呢。
不过他也不点破,算是给田钰机会让她出出气。随后又和田钰磨了一会儿金菊卫的事情后,田钰很大方的把金菊卫交给王子凌让他带去范邑了,估计她也知道范邑是什么情形了。辞别了田钰,随后又去了邹衍别院稍坐,练练拳脚直到临近午时才出了宫门。
王子凌走出宫门,习惯的朝宫城卫望去,心中暗忖:“今日应该是齐大哥值班的吧?”
王子凌走到一个宫城侍卫面前问道:“这位兄弟,今日怎么不见齐英在此值班?”
那侍卫一怔道:“鄙下不知。”
王子凌眉头一皱,道:“我好像见过你,你是齐英的属下。那个别腰牌之人是谁?”王子凌一指不远处巡逻的侍卫,腰里分明挂着的是领内城二十卫其中一卫的腰牌,身着内卫长甲胄。
那内卫眼露慌色一闪而过,道:“卫长莫要再询问鄙下了,鄙下实在不知其中情况。”
王子凌恰好捕捉到了那名内卫异样神色,暗道:“齐大哥不是要争王宫前军四卫之首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难道齐大哥已不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