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这个逆子!”田毕在屋内拍着茶案咆哮着。
卢侯田丘阖着眼睛半倚在软榻之上,神色如常。
见田丘毫无微暇,田毕道:“爹!您倒是说句话啊?”
“嗯!”田丘轻轻嗯了一声。
田毕急口道:“爹,田倾这逆子功夫是跟谁学的?是否是您暗中派人教的?”
田丘睁开眼淡淡的道:“不是!”
“不是?那就奇怪了,去年……就去年,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怎么现在连杀人都不含糊了?爹,他是您孙子,您难道就不派人查查?这逆子背后之人肯定冲着我田家而来,是想让这小子坏我声誉。”
田丘皱眉道:“你还好意思说你声誉,你自己都不好好反省反省?”
“我……我反省什么?”
田丘吹着胡子道:“你小子从小是怎么对待他的。如今这局势也是意料之中。你自己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还想田倾能怎么乖巧孝顺?”
“我……我……”田毕想反驳,不过想想从小对田倾疏于教导不说,还作出有些出格的事情来,也哑口无言了。
“怎么?没话说了?”
田毕气道:“我一定要把他师傅给揪出来……”
田丘不屑的道:“揪出来怎么着?难道还想把责任推卸到他师傅头上?”
“我……我这不是……”
“是什么?啊?你一个堂堂临淄城大都尉,掌管临淄城卫,手下无数大将,武艺高强客卿者也不乏多数,也确实教了田倾许多年。你都教出了什么啦?”
“这……这也怪那逆子愚笨!”
田丘怒道:“愚笨的是你!你教了十年了,都教出什么东西出来了,他师傅怎么就教了一年,就成就他名声了?还怪我孙子愚笨!”
田毕一时被骂的面红耳赤的道:“爹!您不知道,他这次动了不该动的人,所以……”
田丘语气软了下来,道:“田倾没错!你也没错……别以为老子老糊涂了,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不好插手。”
“那……这比剑这事?”
“呵?你怕输?”
田毕老脸一红“当然不是。他毕竟是我儿子,总不能看着父子相斗。而徒然别人笑话吧?”
田丘冷哼一声道:“已经成了别人笑柄了。我老脸都让你们给丢尽了。这些日子我病重不露面了,大小事务都别来烦我。马上给我滚!”
“是!是!爹,您好好休息!”
田毕欠身离去后,田丘重重拍了案上,道:“这些个不肖子孙,真能把我给气死!”
随即暗思道:“王子凌啊王子凌,难道真的是你?你竟有如此能耐将我那废物孙子教育成材朱门恶女!唉……老了。看不清了……看不清了!”
……………………
田毕迈着大步,一脸郁闷之色的从内院之中穿出。
“爹爹!”
“是你们呐!”
田昭妍和田昭雪疾步而来。田毕一脸慈爱的道:“天凉了,多穿些衣服!”
田昭妍道:“知道了!爹爹!”
田昭雪抓着田毕胳膊道:“爹爹!你是不是被大父骂了。咯咯咯咯……”
田毕老脸一黑,道:“臭丫头,怎么跟爹说话的。”
“哼!”田昭雪俏皮的皱了皱琼鼻。“看爹爹一脸郁闷相,肯定是啦!”
田毕无奈道:“真把你给惯坏了,没规没矩的。以后嫁了人还不败坏我门楣。”
田昭雪满脸不乐意道:“姐姐都十六了还没嫁呢,才不会轮到我。”
田毕一怔,道:“是了。不知不觉,我的妍儿快十七了。”
田昭妍浑身一颤道:“爹爹,女儿不急!”
“放心,你们是爹的心头宝。爹爹会给你物色良偶的。”
“爹爹!我不要!”
“诶!别说淘气话!”
田昭雪眼珠子一转,道:“姐姐早就有意中人咯!”
“啊?是哪家公子?”
“不就是那个范子凌么!”
田毕一愣。
田昭妍顿时脸色红了起来,急道:“昭雪胡说什么?我跟范大夫已经毫无瓜葛了。”
“那这么说以前有过瓜葛了?”
“胡说!没有的事。爹爹你别听昭雪胡说!”
田毕沉默了片刻,暗忖:王子凌?
田毕看了看田昭妍的脸色道:“妍儿的终身大事先放放。改日再说。为父近日有要事在身,等忙完这段时间,再商议此事!”
田昭雪笑道:“爹爹是不是忙着练武呀?”
“练武?”田毕错愕道。“为何这么说?”
“爹爹是不是怕打不过弟弟?”
田毕肃容道:“你就喜欢胡说。”
田昭妍道:“爹爹,妍儿正想问小弟之事。他怎么会变的如此厉害?”
一提到田倾,田毕气不打一处来。道:“我也不知道。这事问你大父或许知道一些,但他不说,也再问也问不出来。哦,对了,这段时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田倾的异常?”
田昭妍回忆道:“这一年多来小弟确实有些异常之处,就是不上街闹事了。还搬出了城,经常在城外庄园处流连。”
“这事我也知道,以前并不在意,如今看来,他是受人指点了女保镖的邪魅狼夫。”
“爹爹,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现在看来小弟已经转了性子了,不再像之前那样了。就是……就是……”
田昭雪抢声道:“就是他大逆不道敢公然挑战爹爹之事,实在有悖人伦……我觉得也不是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