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所有成员以后上街的时候,都把全身包裹起来?
马塞勒斯越想越不开心,眼睛盯着台上的杨锐,突然问:“你们说,这个中国人有没有解决r的方法,就是让一个人测不出来,像把指纹弄掉一样。”
他说的话有点颠三倒四,但旁边的几名学者都听懂了。
被马塞勒斯搂在怀里的学者无奈的叹口气,道:“没有。”
“为什么?”马塞勒斯不喜欢这个答案,于是勒紧了提出答案的人的脖子。
“因为dna是不能消去的。”学者喘着气,道:“dna坏掉了,人也就死掉了。”
“有时候,真想将这样的家伙打死。”马塞勒斯用手指瞄准台上的杨锐,做了一个射击的动作。
旁边数名学者噤若寒蝉。
杨锐的论文宣讲却不会因为观众的看法,而有所改变。
不仅如此,他的宣讲还渐入佳境。
“全自动荧光染料标记法”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跨时代的发明,但那是以30年后的观点来看。
以30年后的观点来看,全自动荧光染料标记法最多就是1.5代r的价值相去甚远,甚至远远不及原版r的跨越。
然而,30年后的观点,并不代表着现实的观点。
以基础技术而论,半代的进步也是蛮不容易了,而最重要的是,活下当下的人,是如何看待这半代技术的提高的。
而以今天的宣讲来说,关心杨锐的新技术的,更多的并不是纯粹的学者。
面对汹涌澎湃的崭新世界,面对海量的dna鉴定的需求,“全自动”一词,很快将现场的气氛给炒热了起来。
这时候,即使是纯粹的学者,也不免受到周围人的影响。
其实,现实的学者与人们想象中的学者的概念,是不同的。
在普通人的想法中,学者仿佛是一种星外来客,某一种技术交给某学者看,后者瞬间就能意识到它的价值,即使不能意识到,仿佛也瞬间能够分辨好坏。
可惜,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大多数时间,学者的判断力与普通人一样,时刻承受着周围人与环境的影响。
更重要的是,并不是每个学者,都专精每一个领域的。
能够专精一个领域的学者就很了不起了,科学的领域却如此之多,即使单论生物学家,懂得基因的学者还不到全部学者的三分之一乃至五分之一,专精基因复制等方面的,全世界或许都只有三位数,站在领域前沿的,有能力对r指手画脚的,若是有两位数,已经是该领域热门了。
这也是同行评审为什么经常坑爹的原因。
多少大拿的论文丢给c级的期刊,结果不予录用,再往前看,开创了遗传学的孟德尔,全世界所有学生只要读生物就逃不过去的遗传三定律,却是孟德尔死后16年,理论发表35年后,才得到承认的——
真相从来不会缺席,但它能迟到35年,就问你小孟服不服!
而从另一个方面来看,盛大的礼堂与众多的支持者,配合着来自多方的舆论,又往往会将不那么好的成果,高高的捧起。
1.5代的r已经可以说是非常好的成果了,当它被捧起来的时候,现场没有任何人有违和感。
除了杨锐。
如雷的掌声和随之而来的赞誉,将结束了讲演的杨锐牢牢的堵在了台上。
“杨锐先生,这是您开发的新技术吗?您如何评价它,您认为它和r的意义,哪个更大?”
“杨锐先生,这项新技术,我是指‘全自动荧光染料标记法’,是否意味着r的成本将大大降低?我们是否可以称之为新r的时代到来了?”
“杨锐先生,如此频繁的提升技术,您想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起码有几十杆的话筒,落在了杨锐的嘴边。
这样的场面,不禁令杨锐惊讶,更令在场的所有学者惊讶。
关注度,这或许是学者们最不在乎,又最在乎的指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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