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奥教授,我们来了。.x.”科尔温轻轻的敲敲门,看到坐在地球仪上旋转的身材娇小的男人,却像是大象看到了偷猎者一样忐忑。
“你们就站在那里,我有几个问题要问。”利奥骑在地球仪上,就像是一只大象蹲在摩天轮上一样好笑,他的目光依旧低垂,不会看向任何一个人,倒像是在胯下的地球仪上寻找某个神秘之地似的。
但科尔温和考伯特都不敢笑。
“您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尽力解答。”科尔温和考伯特乖乖的站在门口,像是拘谨的小学生似的。
科尔温更是在心里不停的祈祷:但愿是好消息,但愿是好消息……
利奥将他们匆匆喊来,自然是有原因的,这种事情以前也发生过,科尔温只希望是好的那种。
房间内异常的寂静,只有地球仪轻轻转动的声音。
良久,利奥开口道:“我问你们,你们知道我最喜欢的画家是谁吗?”
“什么?”聚集起全套气力,准备认真回答问题的科尔温脑门都胀了。
“我最喜欢的画家是乔托,在他绘画的年代,他的同行都是临摹以前的画家的构图方法和设计的,就是所谓的拜占庭和哥特艺术,那个时代,艺术都是来自于宗教的,但乔托……乔托不一样,乔托将世俗生活引入了宗教主题。”利奥低头看着地球仪,身子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说:“这是什么概念,你们明白吗?”
科尔温和考伯特大眼看小眼,心里嘀咕:咱是不是开门的方式不对?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乔托吗?”利奥继续说着其他人不喜欢的话题。
科尔温和考伯特头上转着圈儿,俗称蒙圈。
“你们不知道。”利奥教授低着头,但如果从下面看他的表情,那是狂热混杂着寂寞的表情:“你们不明白乔托做出的改变的意思,你们不明白乔托的艺术的难度。”
“是,我们不明白,利奥教授,我们不是来说杨锐的事的?”考伯特心道:我们出版社不搞艺术出版啊。
“我说的就是杨锐!”利奥的声音突然变的尖锐了。他的脚在地上蹭了一下,地球仪猛的停下,利奥教授抬起头来,却是背对着门口,道:“改变,你们明白吗?这就是改变的艺术。科研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改变吗?”
“是吧……”在这样的问题上,科尔温和考伯特也实在没有力量去反驳。
“乔托做出的改变,对欧洲艺术影响深远,但乔托不是革命者,你们或许不知道,乔托在活着的时候,就成为了意大利最著名和最受欢迎的艺术家,他的湿壁画在当时就闻名遐迩,顾客里有教皇,有那不勒斯国王,有圣方济各会的修道士们,也有富商和银行家……放弃现在改变未来的是革命,但比起这个,维持现在改变未来不是更难?提高现在改变未来才是真的难!”利奥教授的声音忽高忽低,听的科尔温和考伯特难受无比。
“您的意思是,杨锐的专著会提高自己,改变未来?”考伯特总算理解了利奥教授的一部分意思。
利奥背对着点头:“还不算太笨。”
“这么说,杨锐的基因组学很完美了?”考伯特的心脏砰砰的直跳。
出版业也是遵循明星经济学的,简而言之,就是赢家通吃的原理,在传播渠道不畅通的年代,人们可能需要大量的明星来满足娱乐需求,比如喜欢听评书的人,通常只会到自家附近的茶楼去听,但在广播变的方便以后,一位单田芳就能满足大多数人的需求,人们变的不太需要其他的说书人了。追星和出版也是如此,在传播渠道方便的年代,人们只需要追着一线明星就行了,那些颜不是最正的,胸不是最大的,腿不是最长的,说话不是最幽默的,演技不是最好的,绯闻不是最多的明星,其存在价值就大大降低了,一线明星和二线明星的收入差也就被不断的拉大。
教育出版业更是如此,在一个教学领域,往往只需要一本最好的教材就行了。只有在一本教材不能覆盖全部领域的时候,其他教材才有生存余地。
新出版的教材为什么有一千册的销量就很不错了,因为它是在一片血淋淋的红海中杀出来的一千册销量,其存在价值,往往就在于那一点点的创新因素。
但是,总有一些领域是血红的一点生存空间都没有的,而这些研究领域,通常都蹲踞着一位乃至不止一位的大牛。
对教育出版业来说,这种情况若是落在自己身上,那就是最幸福的,比如诺顿出版社的英国教程,全球行销万册,堪称商业奇迹。
人文社科类的书籍尚且如此,自然科学类的书籍就跟爽了,因为可以改数字啊。同样的经济学,出版社每年都可以出一版新的,区别只在于章节后的习题数字有所变化,但是,为了方便老师布置作业,也为了不混淆讲课的内容,学生们往往只能购买新书而非二手书,于是出版社每年都有大笔的真金白银进账,几乎什么都不用做。
美国的出版业就是如此无耻。
但要想坐地收钱,问题的关键就是一本足以每年都被各大学选中的牛系教材,不光要牛人写的,重点还要教材本身够牛。
考伯特急切的等待利奥教授的回答,急的跳脚,又不敢催促。
利奥教授却是嗤的笑了出来:“完美?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也是不完美的,乔托的作品也免不了有缺点。”
“好吧。”
“你们已经知道乔托的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