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罄珑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口边看着形形色色的路人,通过和高洁的聊天中得知,她现在所处的城市就是这个省的省会。 ..
大城市的医院果然跟小县城的不同,窗台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想找只蚂蚁逗弄逗弄都找不到。柳罄珑郁闷地抬起头,仰望飘着朵朵白云的蓝天。高洁下班了,空荡荡的病房沉寂下来,她的心情似乎也随着高洁的离开变得失落,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在房子里微不可闻地存在。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孤单。眺望遥远的天空,柳罄珑突然觉得眼睛很酸很疼。自己已经18岁了呢,恍然如梦的18年,什么都来得太快也消散得太快,身处局中的时候一直都没机会也没办法好好沉淀一下自己的心思,现在有机会了,她却又不想要这个机会。因为这已经说明,她是真真正正孤独一人了。
回想起来,即使是被柳斐然虐待那段日子都是幸福的。除了柳斐然这个缺点外,她还有疼她爱她的母亲,还有相处得不错的同学朋友,还有那个被总她撩拨得不知所措的小呆……可惜,柳斐然就是太愚昧了,不懂珍惜自己的家庭,才一手把她推上这个悲剧的舞台。当然,如果不是她识人的眼光太差,也不会让洪嘉泉有机可趁。为什么当初小呆说洪嘉泉不对劲的时候自己不肯相信呢?不知道他知道这些事以后现在会不会看不起自己?如果有一天他恢复记忆,会不会如同男主角一样等着自己?……
不知不觉,蜿蜒的泪水爬满了整个脸庞,小呆在她的心中原来比她想象中要重要很多,但是再重要她也抓不住了,很多路走了出去,就再也没办法回头。她甚至不知道应该恨谁,好像谁都有过错,包括她自己,所以这一恨,把自己也恨进去了。
生活在残酷的家庭下她还能保持乐观的性格,那是她天性如此,而且她并不觉得家庭生活和社会生活会起什么冲突。何况她自己很清楚,自己总有离开家的一天,有了这个动力的支持,她总觉得咬咬牙就能支撑过去。柳斐然给她的伤痛是身体上的,但是洪嘉泉给她的伤却深深地刻在了心里,尽管她不打算再回去那个小地方,却不能代表她能轻易放下这段伤痛。柳罄珑痛苦地把头埋入双臂之间,整个人蜷成一团无声地哭泣。
哭累了就躺回**上,一整夜睡睡醒醒下来,第二天被高洁见到的就是一副墨镜般的水泡眼。尽管高洁心里十分好奇,不过还是遵守了“不得打探病人**”的规则,而是东拉西扯地和柳罄珑拉起了家常。只是柳罄珑没怎么休息好,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高洁又是个闲不住嘴的人,加上头一天跟她也混得挺熟了,也没什么顾忌,自顾自讲得倒挺开心。
“……河边有个休闲广场,涵括了所有的娱乐项目,只要你想得到的那里都有,所以有机会你一定要去那里看看哦!”高洁兴致勃勃地说道:“休闲广场有间超牛的武术馆,馆主和里面一个教练都是拿过全国冠军的,所以在那么多武术馆之中他那家收的弟子是最多的,还有啊……”
柳罄珑无奈地听着这个话匣子滔滔不绝地介绍这个城市的风土人情,又不好打断,高洁毕竟算是她在这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高洁的话,病房门突然毫无预警地打开了,抬眼望去,原来是黑熊。
“真高兴你还记得我。”柳罄珑勾勾嘴角从**上坐起来,语气里透露出少许不满。高洁睁大眼睛看着壮硕的黑熊,心里偷偷猜测难道这就是让柳罄珑怀孕的人?
“怎么了?”黑熊看着她的水泡眼疑惑地问道:“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柳罄珑摇摇头没回答,他们还没熟到可以谈论**的地步,黑熊也没再追问,而是说道:“我要回那边了,顺路过来看下你,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怎样?”
“我再也不想回那个鬼地方。”柳罄珑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疑迟了一下,又说道:“黑熊,你再帮我个忙吧。”
“你说。”黑熊很爽快地回答。
柳罄珑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很大勇气似地说道:“帮我签个手术单,我要把这孩子打掉。”
“你考虑清楚了?”黑熊一点都不感到意外,让一个18岁的女孩独自承受这一切,始终还是太残酷。即使如他这般冷硬的心肠,也不由得心下一软。把话说明了,柳罄珑也没有忸怩作态,坚定地点了点头,吩咐高洁去拿手术协议过来。
倒了一杯水递给坐在小沙发上的黑熊,柳罄珑发自内心地对他说道:“黑熊,真的很谢谢你。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义不容辞。”
黑熊接过水杯无所谓地笑笑:“行了,你先把你自己安顿好再说吧。我这一回去挺久都不会过来这边,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心思照顾你,你手术之后有什么打算?”
柳罄珑嫣然一笑,坐回**上:“不管怎么说,这次的难关还是你帮我渡过的,你这份情我定然记在心里。至于手术之后,我自有安排。”
“那行,既然你有办法,我也不去多事,毕竟带你在身边确实不方便。”黑熊把水杯放在桌面上,正好高洁带着主治医师陈元丽推门进来,他也就适时打住了话题。
第二次见到五大三粗的黑熊,陈元丽心里又是一凛,赶紧加快两步走到他身边恭敬地递过手术协议,指着签名处卑微地笑道:“黑先生,您在这儿签下您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