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喾听他语气松动,心中一宽,似乎还有机会避免这次战火。当听到他提到“文浩宇”时,也是悚然动容,默念道:“文浩宇……文浩宇……难道就是**最近风头极健的少年?”
炎熙道:“不错,正是他。此小子胡作非为,一心想挑起五族战火,此子不除,后患无穷啊!”
帝喾默默点头,道:“我会留意的。”转头望向营外那密密麻麻的军将,道:“只是,这兵马……”
炎熙道:“皇帝陛下放心,我说过了,今次攻打水合乃逼不得已。我也不相信黑帝会遣人暗杀我族赤帝,幕后必有黑手策划着一场大阴谋,我会好好调查。但黑帝亦要禀告天下,还我一个公道,证明我与玲珑城城主失踪无关,我便即刻收兵。占领城池悉数归还,日后两族依然为友好邻邦。”
帝喾蓦然,心道:“炎熙当真翻脸比翻还快,刚才还是刚硬强势之态,片刻后竟如此痛快答应撤兵,果然心思慎密,城府深沉啊!”脸上却豪气上涌,道:“此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劝说黑帝,他并不是不明事理之人。”
炎熙还想说些什么,帝喾似乎看出他的心思,道:“至于文浩宇,我也会留意的,如果他当真如你所说是个挑唆小人,我决不姑息,定赐其一死。”
炎熙负手道:“有劳黄帝了。”
帝喾摆手道:“不必如此,你现在也是一族帝君,无需对我行李。既没别的事,我便告辞了。”
也不等炎熙回答,便起步离开了。
等到他去的远了,营外的一个将士才来到炎熙身旁,低声道:“神上,你此举所谓何意?为什么要答应他撤兵呢?我们如今良机在手,只要神上一声令下,便可拿下鳞洋郡,从此水火两族便都是神上的天下了。”
炎熙道:“你懂什么。万事不能只顾眼前利益,要把目光放远些。”在军帐中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我们为何短短数天能拿下水合十一城?只因水合没料到我会突然出兵,没设伏重兵把守。明日如若攻打鳞洋郡,水合必定生死一搏,兵力也定会聚集一处,到时候即便我们拿下鳞洋郡,势必也元气大伤。别忘记,我们的身后还有一个奸诈的雷帝和沉稳的风帝。水合如果被我们灭了,那下一个灭亡的就是我火合!”
他阴阴笑了两声,握拳狠道:“他二人倒是稳坐钓鱼台,坐收渔翁之利。他们想让我当先锋兵、马前卒,妄想!”
“神上英明,小人佩服。”他身旁的将领躬身道。
“马屁就别拍了。眼下还不是我们进攻的最佳时期,我族兵力有限,最重要是扩充兵力。我现在正在布置一个计划,如果那个计划成功了,天下也就掌握在我炎熙的手中了!”说罢,他紧紧握拳,双目火红,似乎有火焰跳跃,眼睛死死的望着握拳的右手,贪婪的目光显露无疑。
二日后,水合黑帝听从黄帝意见,迫于眼下形式,暂且对炎熙予以让步。并且在鳞洋郡大摆宴席,当众为炎熙澄清罪状,同时命双仙抓紧调查玲珑城逃走的文浩宇等人下落。
炎熙也履行承诺,撤兵回族,占领的十一座城池尽数归还水合。并与黑帝握手言和,把酒言欢。
宴席也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雷合境内……
山峰林立,绿树成荫,一个白玉石亭之中,有个老者远望群山,正细细着手中清茶。
蓦然他转过脸来,赫然有一条刀疤从他左额头斜劈至下颚,左眼眶空洞无物,显然整个眼珠都被划烂了。
他的脸被那条狰狞的刀疤点缀,也似乎有些凶恶。
突然,身后林中窜出青衣男子,叩首道:“见过帝尊!”
那老者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我自认为是草莽枭雄的炎熙竟也有如此远见,不错,不错。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帝尊,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那青衣男子道。
那老者挥手道:“不急。我让你做的事可做好了?”
那青衣男子正正经经道:“都布置好了。只要时机成熟,便可行动。”
“好,先这样吧。事情慢慢做,别搞砸了。”老者徐徐道。
青衣男子拱手道:“属下明白。”说完,一个闪身,化为一道残影便消失在树林中。
老者复又转头望着天际,片刻咧嘴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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