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凌等人大急,哪里还顾得了强敌环饲。一个个以飞快的速度来到他身旁,御气探查,方才大惊。与天魁一个照面下来,文浩宇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可想对方的修为是何等强悍。
“哈哈哈……”一声声狂笑伴随着天魁那张扭曲变形的脸传入众人耳中,仿佛无数只蚂蚁在耳中啃咬,又似万千蠕虫在脑中蠕动,要多难受有多难受。
笑声久久方才风声中消散,天魁望着躺在地上的文浩宇,冷然嘲讽道:“小子不自量力,咎由自取。我天魁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你这**小子大败,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冰凌怀抱着文浩宇,看着他此刻如此模样,心如针扎般的疼痛。眼前的男子带给他太多太多的惊讶与担忧,自己也不知道为何每次见他受伤都会不住的难过,亦道不清为何会次次为他鲁莽冲动的行为担忧。这个时刻不给自己好脸色看的男子究竟为什么在心头占了这么大的位置。这点,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似乎,仿佛这英俊带点倨傲的脸庞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烙在了自己的心上,再也不能抹去。
十几年苦练“冰魄毒情咒”早就认为自己再不会为任何事,任何人伤感,然而眼前的男子一次次带给自己伤痛,带个自己嫉恨。每次,自己都恨不得能杀了他。然而再次相遇,看着他平安无事,心底的恨与怨却不知飞向了何方,消散的干干净净。换了几年前,任何一个人如此对待自己,她会毫不犹豫的在那人身上种下蛊毒,让他生不如死。可为何,究竟是为何,面对他,自己永远提不出“怒”呢?自己这般如飞蛾扑火为他付出,仿佛根本就不图回报。有时甚至在自己心底觉得,只要能在他身旁,看着他笑,看着他开心,自己就已经很心满意足啦!
“这难道就是爱么?”冰凌在心底一次次的质问自己。“可是,师父说过,爱是世间最毒最毒的毒药,不管谁接触了它,都会被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是我却怎么会在深心感到幸福,快乐呢?”
她轻轻的俯下头,望着怀中的文浩宇,脸色有痛苦,有悲伤,蓦然眼眶湿润,竟滴落了一滴眼泪。温热的泪水滴在文浩宇的脸颊之上,使他感到有一丝异样。奋力的睁开双眼,迷糊的眼神中,一个朦胧的女子如雾里看花般模糊不清,但她凄美的脸庞却是自己认得的。
“是冰凌……是冰凌……可是她为什么要流泪?她是在哭么?感觉好真实。可是有谁能让这冰霜美人如此伤情?”文浩宇脑中胡思乱想着,蓦然思维混乱,脑子昏昏沉沉,终于歪头昏迷。任凭众人如何呼喊,他也不再醒来。
远处,天魁狂笑连连,左袖不知何时变的空空荡荡,随风摆舞,飘飘浮沉。方才,他便是举起左臂,挡了文浩宇石破天惊的一击!
当是时,但听嗤嗤激响,天魁衣袖被其真气激爆,化为寸寸碎屑,随风飞扬,远远吹落。然而那断袖碎裂露出其中包裹的部分,众人一看之下,都倒吸一口凉气。唯有决逸潇似乎没有丝毫惊讶,异常的镇静。
但见天魁的左臂早已面目全非,起先十指分明的手臂早已变成的一条深红色的,冒着淡淡幽光如植物藤枝一样的东西。就这般扭舞着,如蛇盘舞,情况诡异之极。
决逸潇面无表情,只是淡淡道:“这么多年了,你的心魔是越重越深。练此等阴邪妖术不但害人,而且害己,你当真一点也不明白么?”
“你少给我废话。数十年前,我神功初成,不是你的对手。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妖藤缠’的厉害!”天魁恨恨的咬牙切齿,左臂挥舞,那如蛇的盘藤弹射生风,雷霆僻爆。
“多年心魔未解,你终成祸!如若今日我们中没有一死,恐怕你不会善罢甘休了。好,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高招。”说话间,阴幽霄邪剑光芒大盛,将决逸潇身体整个盖住,朝天魁如闪电撞去。
天魁大喝声中,左臂斜向反撩,那粗厚的妖藤蓦然分叉为数十条,并且不断的壮大,将决逸潇卷住其中。
天魁哈哈大笑,道:“决逸潇,我等这天很久了,被我妖藤缠卷住,即便是金石我也可以轻易碾碎,你就等着受死吧。”说着,那妖藤果然寸寸收缩,将包裹决逸潇的光圈紧紧朝内挤压,眼看着一点点的缩小。
决逸潇不予回答,左手捏决,豁然从身上爆射出团团黑气,从内部将光圈撑住,生生将收缩之势一缓,身形不停,借着这片刻喘息机会,阴幽霄邪剑宏光激射,朝着妖藤的分叉处刺去。
没有任何迟疑,妖藤被轻易的从中间分开,一条分支颓然落地。天魁痛呼出声,劲力大减,收缩之势顿时缓慢不少。还未等他弄明白决逸潇是如何斩断妖藤之时,却眼前一花,一条,两条……数不清的分支被决逸潇轻而易举的斩落,继而他旋身飞舞,一剑刺入最后一个分叉中间,但见黑水激射,天魁脸色大片,疼的几乎不能呼声,冷汗涔涔,蓦然那妖藤从根部断裂,脱离了他的身体化为万千碎末。天魁左臂齐肩更是鲜血激射,潺潺流出。
“此妖藤虽然坚硬无比,但是其分叉处却柔软无匹,这个致命弱点早在翠竹林之时,我便已经看穿……”决逸潇飘身落于地面,右臂一抖,阴幽霄邪剑陡然消失。
天魁打断他的话语,喘息着**道:“可……可如若真如你所说,当日你为何不曾杀我?”
决逸潇抬头长叹了口气,又俯首望了眼天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