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墩墩说:“我俩这就去食堂给他弄吃的,谁要是问的话,我俩就说打**人打累了,也饿了,想吃点东西补充补充体力,然后再接着打。”
“你很会办事,我在三本五郎队长面前一定多美言你几句。”郑志强看着他,故意装作高兴的样子说。“你俩去吧,我跟这个顽固不化的**人唠唠。”郑志强看大个子全身冻得发抖,便催促他俩说:“不赶紧把他的手铐打开,把棉衣给他穿上?”
俩人打开手铐,然后给大个子穿上棉袄,没有扣扣,又将手铐铐上,然后到刑具旁的桌子上,一人拿一个手电筒走出了牢房大门。
这时,郑志强才有时间仔细看着大个了。
大个子满脸血渍斑斑,除了刚被鞭子抽打的痕迹之外,再就是以前被打伤的部位还没愈合好的血痂;他的脸比以前削瘦多了,两眼也眍了,跟以前判若两人,根本看不出从前的影子;他的头发乱蓬蓬的,有的地方已经被血渍沾到了一起,一绺一绺的,有的地方卷在一起,像鸟在上面做窝似的;他身上穿得对襟的白褂子上也是血渍斑斑,并且被鞭子抽打得已经破碎不堪,从没有扣扣的棉袄缝隙中,透过里面破碎的白褂子,可以清晰地看见**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他下身虽然穿得是青色棉裤,但是从被什么锐器戳**露出发红的棉花来看,伤得也不轻啊!
看到大个子现在这种情形,郑志强眼圈红了,心里像刀绞一样难受。
郑志强说:“敌人太残暴了,怎么能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呢!”
大个子拖着疲惫无力的身子,吃力地往前走几步,用呆滞的目光看着郑志强,说:“谢谢你来看我。现在游击大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我接到了大队长李春海的亲笔信,他在信上说,听到你和政委被日本人抓来以后,他跟队员们的心情一样,极其悲痛,吃不好睡不好。队员们在游击大队指挥部的大院里集体请愿,非要到城里来把你和政委营救出去不可,最后被大队长说服回去。因为他怕这样做,不但救不出你和政委,弄不好反而会毁了你亲手组建起来的凤凰山游击大队。他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郑志强说。
“别人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吗?”大个子反问一句道。“这里戒备森严,就是插上翅膀也难飞出去。他们要是来救我,那不是正中了敌人的下怀了,这不是自投落网吗?你想法告诉大队长李春海,我死不足惜,我死了也能闭上双眼。现在我最担心的是政委,你看见他告诉他,就说是我说的,让他死也不能承认他是游击大队的政委,就说他有些文化,被逼无奈当了我的通讯员,兴许还能保住他一条性命,等待机会,逃出这个虎口。至于我吗,队员们就不用费心了,敌人是绝对不能放过我的,这一点我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盼望这一天早日到来,省得多受皮肉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