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对面的墙壁上摔碎成三块,我战战兢兢地从床上起来,甚至顾不上穿拖鞋,将摔成三瓣的老式诺基亚手机捡回来,还好这三瓣是机身、电池和后盖,我重新将手机组合好后重新开机,居然还能用,这也让我以后很长一段时间对诺基亚手机大有好感,不仅通话质量好、经摔,最重要的是还能当成板砖使用……
从那以后,虽然我没有再看见过这面瘫的老太太,唯一能够证明这老太太依然存在的,是放置在宿舍中的电视,即便我明明在临睡前关闭了电源,偶尔依然会突然在深夜打开,然后被自动调整到戏曲频道。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只能选择戴上随身听的耳机,将音量调整到最大声,装着除了音乐之外什么都没有听到。
除了那似乎是耳机也无法阻挡的直接印入脑子中的“吱呀”声,那一定是那个面瘫的老太太,听戏曲到了兴奋处,不停晃动摇椅发出的声音吧?
之后特意在宿舍及附近问了一圈,没有人家有这样一个老太太,更没有其他人看见过,很明显,只有我能看见她。时间一长,我终于忍受不了,匆匆结束了在这家国营单位的实习,提前返回了学校。
以后虽然再也没有看见过这个面瘫的老太太,可是她的模样却时常出现在脑子当中,每次回想起时都禁不住感觉背心发麻。(
大学毕业后,我顺理成章地留在了省城,而这个时候我爸反而因为年纪大了没有继续外出打工,回到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小村子去了。幸好姐姐在我出来念大学这年就为了我的学费早早到了省城打工,到我毕业的时候已经是某个中档茶楼的服务员领班,在我经济拮据的时候还时常会接济我。
时间一晃就是两年过去了,我依然会偶尔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事后分析我曾看到的这一切异常,要么是我灵觉太强的缘故,要么就是我的精神出现毛病,看到的都是幻象。
我当然还是偏向自己灵觉太强的可能性,而我能看见它们,它们也似乎能看见我。但它们的存在除了让我感觉到阴森害怕之外,却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我想这大概是旺达爷爷当年留给我的白色符石的功劳,对这块看上去不起眼儿的白色石头,之后就更加珍惜。
在省城奋斗了两年,还是一个无车无房的底层草根。因此和残酷的现实比起来,我之前经历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微薄的收入让我每个月交了房租和生活费后所剩无几,平时也没的神马娱乐活动,上网看视频玩游戏就成为最廉价的打发时间的方式。
我对基本都是升级打怪的o网游提不起兴趣,最喜欢的还是能够考验智商和操作的冒险解谜类游戏。有了这个算是廉价的爱好,加上我毕业后找的工作本来就是做游戏测试,因此经常出入一些单机游戏论坛,还在里面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其中也包括一些喜欢冒险游戏的技术大神。 [
这些技术大神中,和我关系最好的是一个id叫“疯子”的家伙。疯子是一个狂热的技术“极客”(注:极客是美国俚语geek的音译。随着互联网文化的兴起,这个词含有智力超群和努力的意思,又被用于形容对计算机和网络技术有狂热兴趣并投入大量时间钻研的人),同样喜欢玩单机冒险游戏。
尽管他声称自己在现实中只是个普通“码农”(程序员自嘲的称呼),但我估计以他的技术实力,至少也是高级软件工程师。
认识疯子是一个极为偶然的机会,有一次我在论坛里发布了帮人代练台服暗黑3的消息,而疯子就是我的客户。
不要以为技术大神玩游戏时就一定是高玩,疯子的编程技术或许足以让很多程序员汗颜,可是他玩游戏的水平在我眼里和菜鸟也差不了多少。
而让我认识到他“技术大神”的一面,则是那段帮他代练的时间。刚好有一天我电脑中了木马,所有应用程序的图标都变成了一个堕落天使的形象,点击后全部是进入一个挂满了广告的页面,我几乎用了市面上所有杀毒软件都无济于事。
就在我百愁莫展时,疯子通过手机qq吵嚷着让我赶紧帮他的号练到满级好体验巫医满级后的爽快,我告知他情况后,疯子发过来一个大哭的表情,然后让我给了他我家里电脑的ip地址。
几分钟后,电脑自动打开一个记事本文件,接着我的电脑似乎被他远程控制,我居然能够和疯子在记事本上像社交软件一样聊天。
而且这短短的几分钟时间,疯子这个家伙竟然连我珍藏“种子”的隐秘文件夹也知晓了位置和密码,还因此嘲笑我的珍藏太过时,发过来几个岛国爱情动作片新番种子的下载链接……
就在我还处于目瞪口呆阶段的时候,电脑上的木马已经清理干净。按照疯子的说法,他还帮我好心地打上了不少连微软都没发现的隐藏系统补丁,又重新加固了防火墙,以后只要不是遇上和他差不多水平的黑客高手直接入侵,那么一般的病毒木马都无须担心。
前段时间,疯子这个大神级的极客突然从我们常去的游戏论坛上销声匿迹了,这让我十分想念这个经常开些荤玩笑的家伙。可惜我们大多数联系都是在网络上进行的,现实中一直没有留下手机等联系方式。
我如此想念这个家伙还有其他原因,那就是不久前我意外接到一份神秘的邀请函。
邀请函是一家行事低调得近乎神秘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