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志谦当晚便回了府,听说又在萧老太太的院中谈了许久才离开,进而也确认了要接刘氏回府的事情。
不过萧老太太也有言在先,接刘氏回府行,但要他们刘家的人对外辟谣,这段日子刘氏为什么要回刘家暂住,总要拿个章程出来,别以为什么屎盆子都能往萧家头上扣。
萧晗听了枕月的禀报后不由挑了挑眉,又问道:“那蔡巧又是怎么说的?”
蔡巧是萧老太太身边最得用的大丫头,魏妈妈这段日子身子有些不爽利,老太太让她在自个儿屋里好生歇息着,也就蔡巧跑上跑下地操持着“敬明堂”的事务,比从前还得老太太看重。
而萧晗如今的身份已非往昔可比,那枕月来打听点事情,蔡巧能够说的自然也都说了,谁不希望在萧晗跟前卖个好呢,这对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来说没什么坏处。
“蔡巧说啊,”枕月卖了个官子,又凑近了些才道:“老太太心里不爽快,也没那么想让太太回萧家来,总要拖她一拖,等事情都解决了再回不迟。”
“恐怕最高兴的就是二姐了。”
萧晗低垂着目光,拨弄着手腕上的镂空镯子,小小的金球在镯子里相撞发出一声声轻响,煞是好听。
“哪可不是?”
枕月听了后面色微变,瘪了瘪嘴,“今儿个奴婢就见着二小姐了,她走路都带风呢,别提有多得意了。”
萧晗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又问起春莹的事,“这丫头跟了我一段日子,人还是不错的,就是太过谨慎小心了。”
“春莹还好,她初来乍到自然事事小心谨慎,奴婢看她做事也没差,就放在小姐跟前侍候吧,顶了二等丫环的缺?”
梳月略微躬着身子请示萧晗,但见她点了点头,这才笑道:“那回头奴婢就告诉她。”
“行。”
萧晗坐起了身子,又想起近来也没见到萧时几次,不由有些奇怪,“我哥最近在忙些什么,就我回来那晚用膳时瞧见他了,怎么这几天都不往我这里跑了?”感觉像是在躲着她一样。
可萧时有什么必要躲着她?
萧晗有些不明白。
“二爷也就是营里和府里两头跑不是,奴婢也没觉着什么异样啊。”
枕月微微愣了愣,又有些疑惑道:“倒是前些日子经常回府就是了,平日里莫不是在军营里歇个七八日才回来,小姐不在的时候……”想了想又道:“好像三四日就会回府一次,怎么眼下小姐回来了反倒见不着人了?”
萧晗微微眯了眯眼,莫不是萧时有什么事情瞒着她不成?
到底萧时也是成人了,她有些事情不好管,但只要不走上什么岔道也由着他。
只是这种转变怎么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还偏偏就躲着她?
萧晗想了想决定暗中观察萧时一阵再说,或许只是她多心了,不然平白惹了他不快可是不好。
如此又过了两日,坊间的流言渐渐变了方向。
一则说是刘氏回娘家原本就是为萧晗祈福的,想着萧家这样的身份地位竟然与长宁侯府结亲,那不就是天大的福分么?
刘氏这个嫡母怕萧晗受不住这福气,这才专程回了娘家请了座菩萨安心茹素吃斋起来。
一时之间母女之情感天动地,倒是让听了的人都止不住夸赞。
二则便是为萧晗平反,说她并不是那等有了好夫家便趾高气扬将嫡母都不放在眼中的女子,对刘氏还是谦恭孝顺得紧。
不过流言这东西倒是有越描越黑的感觉,掩藏在真相下面的不过是各种作秀罢了。
萧晗也懒得去管,总之萧家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叶衡也明白就行了。
萧晗到萧老太太跟前请安时徐氏还一个劲地劝她,“不过是些流言罢了,你不放在心上就什么事都没有,她要回来就回来吧,大伯娘会多看顾着些,断不让她再出什么幺蛾子!”
萧晗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刘氏回府后只怕还会有得折腾,不过这对象不会是她罢了。
大家都以为她是心宽不在意,可萧老太太还是觉得她委屈了,“明明黑的都能说成是白的,也就他们刘家人好牙口,遇到他们家真正是倒了八辈子霉!”
一番话说得坐在一旁的萧昐涨红了脸。
萧老太太指着刘家骂,她可是她的外家啊,刘家人没脸,她在萧家也好过不了,不由红了眼眶,老太太见了又斥了她两句,“你是咱们萧家的小姐,不要学你娘一心只向着刘家,可要想明白到底今后仰靠的是谁?!”
“孙女明白的。”
萧昐心中委屈极了,面上却不得不恭敬应是,又瞟了一眼一旁不动声色的萧晗一眼,心里恨得牙咬咬。
若是没有萧晗在前,萧老太太怎么会一个劲得挑她们母女的错处,她恨死萧晗了。
萧老太太不再搭理萧昐,又转向了萧晴问道:“你们这段日子规矩学得如何了,可还好?”
“托祖母的福,一切都好,”萧晴乖巧地应了一句,顿了顿又补了一句,“魏嬷嬷也教得好!”
“老太太不知道,原本我也是无意请了这魏嬷嬷来,却不想她与魏妈妈还是远房的堂姐妹呢,您说这巧不巧?”
徐氏掩着唇笑,有了这一层关系在,魏嬷嬷教导得该更用心了。
“喔,我竟然不知。”
萧老太太微微一怔,又问徐氏,“你怎么知道的?”
“还不是那日我屋里的丫环瞧见了魏嬷嬷去药铺里抓药,之后又去了魏妈妈那里看望,一问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