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拿着往回赶,心里记挂着头顶上真气罩的事,很快就赶回了原处。 此地距离阿伞所在的密林不过十余里。
第六刚回到自己洞府附近,一道白影飞快从他身前掠过,紧接着手上一空。
“好酒没有尝过酒的味道了,可惜只剩一口了,老六你不厚道,竟然自己喝光了。”
第六定眼看去,一个敞露胸膛和大肚的男子嘴角残留着酒渍,宽大的白色袖袍被男子挽至手肘之上,下身的长摆也做成了绑腿裤,活脱一个屠夫的模样。
“四师兄,这你可不能怪我,这坛酒大半都入了小七的肚子里。”第六笑道。
“哈哈,七师弟从哪里弄来这酒的?到底灰林里发生了何事?”第四问道。
说到这个,第六面色一凝,“这事还得去找其他几位师兄一起说。”
“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不早说。”第四扔掉手中残破的酒坛,正准备叫人,却被第六捂住了嘴巴。
“四师兄,别惊动大师兄,他这些日子烦得很,好不容易静下心来修炼,可不得打扰了他。”
第四重重点了两下头,第六才放开了手,低声道:“我已经传音给三位哥哥,咱们现在去五师兄那里罢。”
“好好,我们快走。”第四伸出蒲扇般的打手,一把提起第六,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嘭!”
洞府门口飞快窜进一个巨大的身影,接着那人手上提着的重物掉在了地上。
“老六,都叫你不要动,这回在几个哥哥面前丢脸了罢。”第四长手一伸,要将跌落在地上的第六扶起。只是第六起身的动作的更快。闪身避过第四的手,往洞府里去,躲在一个布衣先生身后。
“四师弟,你又莽撞了。”府中一个高瘦的男子说道,那男子也身着白衣,头发披散而下,手执一支毛笔。
“我这不是着急吗?六师弟。你快说出了什么事?”第四大步上前。扯了张木椅坐上,正好坐在一个光头的长者身旁,那长者虽像佛家人。却穿着白色道袍,眼睛一直是闭着的。
第六见第四落座,从那布衣先生身后闪出,对光头长者道了声二师兄、又对手执毛笔的男子道了声三师兄。最后面对那布衣先生道:“五师兄,咱们头顶上的防护罩怕是出问题了。”
布衣先生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年轻得很,一双眼睛却如星海一般深邃,听得第六说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密林里掉下了个女娃娃下来……”
“老六,你可说错了,能到咱们下面来的。哪能是什么小娃娃,怕是不知多少岁还装嫩的老妖婆罢。”第四插嘴道。
“老四!”第三开口道。“莫要插话,听六师弟讲完。”
第六这才接过话继续说下去,“四师兄可是猜错了,那的确是个女娃娃,不过才灵寂期修为。我趁她昏去时摸了根骨,那骨龄只是百年出头。”
“可是当真?”第三惊讶道,一个百来岁的小娃娃怎么会从上面掉下来?
“我寻思着是不是上面的真气罩出问题了,便让七师弟留下来看着那女娃,自己赶回来与众位商量……”
这时第三、第四、第六的目光都聚集在那布衣先生身上,第二仍是紧闭双目,仿佛置身事外。
“上面的真气罩乃是那边的前辈筑起,出问题的可能不大。不过这真气罩在这东洲几乎无人能毁,那女娃掉下来也是奇怪。以防万一,劳烦三师兄、四师兄以及六师弟拿了灵盘道东南北三面查看,我则去那西面。”布衣先生不慌不忙地说道,“……二师兄,还得劳烦你走一趟入口,守住那处。这事,我们便不告知大师兄了。”
“好。”
商量好后,府中的六人去了三人,只余下布衣先生和光头长者。
“二师兄,还得再劳烦你一事,将那罡风阵开启一半。”第五拿出一块令牌,交到第二手中。长者这时睁开眼睛,居然只有两个幽黑的洞,竟是瞎了眼。伸手拿过第五手中的令牌,第二站起身,道:“西面危险,你要小心。”
“嗯。”
这一方,阿伞听了第七的话,眨了一下眼睛,她也觉得自己好命。
“罢了罢了,这生息丹就便宜你这娃娃了。”第七拿出一粒玉白色丹药,示意阿伞张嘴。阿伞自然听过生息丹的大名,在疗伤丹药中是上品的存在。
服下生息丹后,阿伞的外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内里的肌肉和骨骼也开始重建,连神魂也感受到了些许清凉,慢慢修复。
第七在阿伞一旁坐着,见她还得费好一些功夫才能炼化掉丹药,便闭上眼睛休息打坐。
半个时辰后,察觉到有动静,第七睁开眼睛,原来是阿伞已经炼化完毕,这时要挣扎着起来,只是才用力,就有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奇怪……”第七一把抓住阿伞的脉门,真气探入她体内,阿伞的手腕骨又折了,背后的脊椎骨也隐隐裂开。第七心里嘀咕,这生息丹怎得无用?难不曾当初拿到时就是假的?可惜我就这一粒,不能查辨真假。只是可怜这女娃娃,又断了一次骨。
第七将阿伞扶起,一拍脚下,一方泥土突然升高,变作半人高的土碑状,第七手微动,拿出几件道袍覆在石碑上,“你就先将就着靠在这,我再帮你看看身体。”
阿伞眨了眨眼,她如今的神魂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但身体却是脆弱得很,她不敢开口,就怕又弄伤了喉咙。身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