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裴芯雅找不出借口,只能硬着头皮道,“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裴芯雅,裴家小姐,与南宫晓月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怎么可能是南宫晓月?”
慕泽宇抓住她不放,整理了一下脑子中的思路,开口道:“南宫晓月从小受家族教育,知道两个家族联姻的重要性,因此,她即使受到我的冷落也只讲埋怨埋在心里,做好慕夫人这一职责。这些从她三年中所做的一切都能够看出来,尊重丈夫,教养继女,打理好侯府事务,识大体懂时务,是最合格的贤惠妻子,怎么可能忽然与我和离?而且和离之后,她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性格且不说,那些经商的手段和新奇的话本,她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南宫家可不会交女子这些本领。因此,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慕泽宇盯着裴芯雅的眼睛:“传说故事中有这借尸还魂以及恶鬼侵占人身的说法,那么,南宫晓月会不会就是被别的鬼魂占据了身体,所以才改变那么大?而她的魂魄则附在了另一个人身上?”
裴芯雅面色苍白,眼中满是震惊于骇然。
“看你这个表情,我猜对了,是吗?夫人!”慕泽宇紧紧盯着裴芯雅,不错过她的任何反应。
裴芯雅的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她没想到慕泽宇会认出她,而且将事实猜了个**不离十。要不要承认呢?以她对慕泽宇的认识,慕泽宇既然如此确定地说出来,就已经认准了事实,即使她不承认也没有用。
裴芯雅收敛了震惊的表情,恢复平静淡然:“就算你猜到了又如何?现在我是裴芯雅,不是南宫晓月,与你没有任何关系。夫人这个称呼,也请不要乱叫。”
慕泽宇叹息道:“你在怨我吗?也对,我之前那样对你,你怨我很正常。但你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吗?让我补偿你。”
裴芯雅垂下眼睑:“往事已矣。我现在有新的人生,你我如今不过是陌生人,我不需要你补偿。”
慕泽宇松开裴芯雅的手臂,痛苦地连连后退:“是啊,我没有资格,我没有资格。”
裴芯雅不理慕泽宇被打击得有多深,迅速地冲出了屋子。夜风刮走她脸颊的泪珠,她的心乱了……
接下来的日子,裴芯雅与慕泽宇再没有见面,连为慕泽宇治疗的军医都换成了另外一个。慕泽宇没有来打搅裴芯雅,也许是出于疚愧,也许被“南宫晓月”打击得太大,让他决定不打扰裴芯雅的新生活。而裴芯雅在松了口气之余又有几分失落。说为了提高医术帮助将士而来边境的理由是给裴家人听的,实际上,只有她自己明白,她是为了慕泽宇而来。
“裴大夫,裴大夫。”慕海冲进伤兵营,“侯爷受了重伤,展大夫请你赶紧过去。”
裴芯雅正在给伤员包扎伤口,闻言手里一紧,伤员痛得叫了起来。
“对不起,弄疼你了。”裴芯雅赶紧道歉。
伤员摇头道:“没事的,裴大夫,你赶紧去治疗侯爷吧。我不不要紧的。”
裴芯雅早就帮伤员清理了伤口上好药,就只剩下包扎工作了,闻言立刻将手头的工作交给另外一个大夫,跟着慕海朝慕泽宇的房间奔去。
慕泽宇伤得非常重。大越国采取了斩首战术。一些士兵身上绑满炸药混入寻常士兵中,发现大秦国的高级将领就飞扑上前,点燃炸药,与高级将领同归于尽。已经有三个将军死在了战场上。慕泽宇也中了大越人的这一计谋,所幸他反应及时,最后关头将绑了炸药的大越人拍了出去,保住了一口气。只是,慕泽宇受伤非常重,那口气几乎无法保住。为他治疗的军医自认自己没有本领从阎王手中抢人,便让慕海赶紧去找裴芯雅。在所有军医的认知中,裴家人的医术最高明。
慕泽宇的样子很凄惨,看得裴芯雅眼圈一红,差点儿忍不住掉下泪珠来。她深吸一口气,开始往外赶人:“我要给侯爷施针,你们先出去吧。”
众人都知道裴芯雅的规矩,没有人反对,全都动作迅速地走出了慕泽宇的屋子,慕海走在最后,顺势关上门,守在门口。
裴芯雅吸了口气,使自己镇定起来,掏出针包,拿出三寸长的银针。
太素九针!先下一针彼针,为友方解除两个流血伤势,连续十个彼针,止住全身所有流血伤势;再来锋针,治疗重伤的同伴;握针、提针交替使用……终于将慕泽宇从死神手中抢了回来。
看着慕泽宇恢复血色的脸,裴芯雅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你这个混蛋,你还没有补偿我呢,怎么能偶去死!”
“你给我补偿的机会了?”虚弱却带着兴奋得声音响起,裴芯雅眨炸眼睛,发现慕泽宇已经睁开了眼睛,嘴角带笑地看着她。
“你,你……”裴芯雅双颊爆红,又喜又气,不知如何反应,一转身,跑了!
慕泽宇呵呵笑了起来——虽然笑得很艰难——南宫晓月、裴芯雅,他的妻子对他还是有感情的。一切还能够挽救。
裴芯雅救回慕泽宇后就没有再管他,慕泽宇一点儿也不沮丧,他现在的目的就是养好伤,健康地去见裴芯雅,用真心获得她的原谅。
阳光洒落在小小的院子里,身着男装的女子翻转整理着药草,忙碌无比,但却让看着她的人觉得赏心无比。慕泽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