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白小芸死了,那家肯定不愿意把女儿嫁过来,不能给儿子冲喜,她儿子的病要怎么办!
不能便宜了这混蛋!
一时间,就像死得是亲闺女一般,她嚎啕大哭,声音凄厉,更是扑过去冲着金老爹又抓又挠,大声吼道:“赔我儿子的命来,赔我儿子……你今天要是不出银子给我儿治病,我,我要你死!”
她这么一喊,周围的人都有点儿不自在。
村民们有的就叹气。
“小芸真是个好姑娘,又孝顺,又有本事,哎,现在小芸都去了,看看她那个样儿,哪里是心疼女儿,我看根本是没办法把小芸卖了给她那儿子续命,才这么生气。”
“我听说当时那个疯子来的时候,力大无穷,这老女人吓得只知道跑,任由那疯子把小芸给,给……哎。”
“最可怜的,还是小芸,小小年纪就没了。”
话虽如此,可小芸的继母打金老爹,他们这些村民也只是一脸冷漠地看着,怎么说,金老爹的儿子杀了人家闺女,今天被弄死在这儿,也没人同情。
还是薛柏桥看不过去,使了个眼色,就有两个侍卫出面把那女人拎到一边。
说起来,小芸这个继母也实在是欺软怕硬,不敢去打金鑫,看见薛柏桥侯府的侍卫人高马大的,也不敢捣乱了,只是愤愤不平地瞪着金老爹。
金老爹被挠得满脸血,却顾不上自己,跪在地上,一下一下冲着红尘磕头。
红尘却没注意他,注意力全在白小芸的身上,半晌,忽然开口:“白小芸还没死。”
说着,她就向前走了几步,打算仔细看看。
众人都愣住。
尤其是白小芸的继母,都顾不上害怕,跳起来拦住红尘的路,大叫:“你们别以为胡说八道,就能让这个混蛋脱罪,我女儿死了多长时间了,我们还不知道?你看看她的样子,她还活得了吗?”
其他人的目光也有点儿古怪。
薛柏桥也拉了拉红尘的袖子,低声道:“别管金家这事儿了,无论如何,金鑫杀了人,咱们这会儿不能干仗势欺人的事。”
仗势欺人那也得看时候,眼下不是什么好时机,而且金鑫虽然是他的朋友,他却不能为了一个朋友害了红尘。
“要是让你出点儿什么事儿,林旭撕了我我都没脸找他报仇雪恨。”
红尘瞪了他一眼。
薛柏桥登时住嘴:“……真没死?”
他不是不信任红尘,从来都是信任有加,可白小芸的样子实在太凄惨,看脸上的血和伤,再看伤口翻开的模样,连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不行,说她没死,谁看了都会觉得不大可能。
薛柏桥有点儿信,郭家屯的人却是根本不信的,个个都以为他们在耍花招,想让金鑫脱罪,气愤非常,脸色不善地瞪着红尘。
红尘看着白小芸,叹了口气:“她做饭一定很好吃。”
“啊?”
薛柏桥满头雾水,怎么又说到做饭上来了?一个乡下丫头,做东西能有多好吃?连御膳房精心制作的美食,红尘也要挑剔味道不正,配料太多。
“她应该有天赋,天生就会做好吃的东西,现在年纪还小,等过几年,成长了,说不定能成为世上最厉害的厨娘。”
红尘笑了笑,扭头看薛柏桥,“你想想,饿死鬼隔着那么远,冲到她身边来,她能没点儿特殊之处?”
“呃。”
薛柏桥到觉得,人家小芸姑娘一点儿也不想要这种特殊。
“现在的问题,红尘你说她没死,那就赶紧救人,可别一会儿……”
没死也变成死的。
红尘点点头,就想走过去。
白小芸的继母整个人护在小芸的身前,怒瞪着红尘:“别靠近我女儿,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其他人也拿着家伙过来阻拦。
白小芸属于枉死,都这么惨了,大家乡里乡亲的,决不能让一个外人再来碰她的身体。
万一这家伙使坏,毁坏了小芸的遗体,看着这帮人又有权有势,没准儿还真能给那个疯子脱罪,那小芸不是白死了。
白家现如今家徒四壁,小芸一去,更是雪上加霜,日子眼看着过不下去了。
就是乡亲们看不上白家女主人的为人,也要同情白小芸和她爹爹的。
一群人虎视眈眈,红尘根本过不去,只能苦笑。
薛柏桥也没办法,这么多人,起码有几十口子,总不能让他带的那几个侍卫动手打人。
至于金老爹,他这会儿懵懵懂懂,好半晌回过神,眼睛登时大亮,如果白小芸……没死……
他也顾不上这是多么不可能的事,为了儿子,那简直什么都能做,整个人冲着人群扑过去,涕泪横流:“让大师看看吧,大师是高人,能起死回生也说不定,你们要是不信,把我的命拿去,拿我的命做抵押,要是大师救不活白小芸,我跟儿子一起死,反正我只有这一个命根子,他没了,我也活不下去。”
几乎短短时间,金老爹就变得苍老憔悴,连续赶路,衣服早就凌乱不堪,脸上也被抓伤,一头花白的发随风乱舞,让人看着都不忍心。
郭家屯位于京城附近,也不是那等穷山恶水,自然少出刁民,还算民风淳朴,大家看着一个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浑身颤抖,整个人都要虚脱的样子,也不禁心软。
就有几个德高望重地叹了口气:“再坏也坏不到哪儿去,既然这个姑娘说小芸,小芸还有救,就让人家看看吧,咱们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