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微亮。欧风装饰的神圣教堂中,冬木市的魔术监督者,言峰璃正神父撩起衣袖。满臂殷红的圣痕似乎连他疲惫的脸都被照亮了,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港湾的暴动给他的监管带来了很大的麻烦,不按规则行事的caer做出的事情有些无法补救。
言峰璃正只能尽可能弥补caer带来的种种骚乱的影响。想到他能干的儿子言峰绮礼,他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caer的所作所为,使他心中认定的事情更加坚定了。
远坂时臣是个资质平庸的男人。
远坂时臣是个从容优雅的对自己实行残忍严酷磨砺的男人。
“解决海魔的奖品,不知道会由谁来领取。”想到卫宫切嗣,言峰璃正仅有的一丝微笑也消失了,他冷漠的撸下袖子遮住满手臂殷红的圣痕,呢喃道:“韦伯.维尔维特,或者是卫宫切嗣。当然,还是后者比较有利。”
艾因兹贝伦堡。
卫宫切嗣打了个喷嚏,被破坏的城堡还没有维修,冷风呼呼灌进来。爱丽丝菲尔关切的上前握住他的手,卫宫切嗣目光沉入死水的移向她脸上,温热的手掌反握住她冰冷的手指。
“要注意身体呢。”爱丽丝菲尔轻轻的笑道:“太拼命了不注意也不行哦。”
四个已经失去了生命,卫宫切嗣知道他和名为爱丽丝菲尔的女人的生活快要走到尽头了。哪怕植入了黄金剑鞘,她的身体也快到到达极限了吧。作为艾因兹贝伦家的女人,作为圣杯之器,这是她的命运。
卫宫切嗣放下冬木市的地图,回身将爱丽丝菲尔抱进怀里,他的下巴抵住她的额头。
温暖的人类触觉让爱丽丝菲尔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标注着所有战斗信息的地图无人问津,saber维持着白银骑士的武装孤独的坐在屋顶,她的眼前还回荡着beerker死前那一瞥。saber无法忘记卸下头盔的beerker的面容,那时候的他眼神疯狂中带着希冀。
他在期待什么,saber永远不知道。
beerker有许多想要表达的,跟着他深渊的沉入永眠,除非他们再次在同个时代同个战争里被召唤。那种几率太少了。
英灵王座的他们的本体沉睡于他们意识构成的空间和片段中,即使距离不过抬手,他们也不可能看到彼此。
“兰斯……洛特……”saber垂下头,堕落为beerker的湖之骑士对她的憎恨不似掩饰。saber全然不知道那是为何,她一直认为兰斯洛特是她的友人,具备完美骑士精神的臣子,这种想法一直到她死亡都未曾改变。
saber并非多愁善感的类型,但与故友见面的情形不容她不想。她最想知道的是在一切结束之时,beerker主动摘掉面具看向她的眼神的含义:“你在期待什么。”
司狼不知何时坐上了屋顶,他腹部缠着绷带,眉宇间尽是隐忍的痛楚:“他期待的是死在你怀里,作为你的骑士。”
“他一直都是最忠诚的骑士,”盘起金发的骑士王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也是吾之挚友。”
司狼轻笑一声,仰天躺倒:“你还真是耀眼呢,saber。完美又强大。”
如果是平时,saber一定不会和花花公子模样的司狼有多少交谈的欲.望。但今天的saber不一样,她皱眉看向司狼被绷带包裹的腹部:“你的声音充满感慨。你受伤了,但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有……敌袭?”
“我只是在身上纹了些东西。”刚纹好第二武骸的司狼冷汗源源不绝的冒出来:“能保护我想要守护人的力量。”saber的眼神带着点茫然,她不能理解魔术之外的体系。司狼轻笑一声,惫懒的枕着手臂:“一种类似魔术回路的公式。”
“人造的魔术回路不稳定,我不建议这种追求力量的方式。”公事公办的语气,saber好心建议:“多磨练下剑术是必要的。”
“saber,有些人的脑袋构造很难理解啊。”saber一副好心被侮辱了的气愤表情,司狼连忙摇手笑道:“我不是说你。完美又强大的人其实不存在呢,相处下来有各种各样的缺点。这点她和你有点像呢……真正完美的不是人,是神。”
“你在说的是,claymore?”saber的呆毛竖起来,她困惑道:“为什么突然?”
神性化的王者,完美的精神领袖骑士王,其实也有她人性的一面。她哭,会笑,会困惑,也会痛苦。困惑的saber才露出几分小女儿的憨态,没有了平日完美骑士的冷漠和果决。
“因为我想要了解她的想法,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司狼眨眨眼,站起身离开了房顶:“所以呢,这么久的了解,我看人还是蛮准的呢。相信我吧saber,你的挚友只是想死在你怀里。他对你的执念仅是如此。”
目送司狼离开的骑士王saber头顶的呆毛随风抖动了几次。
给司狼纹画完新的武骸,黛茜斯德刚摘下手套,就看到了靠在窗台特地等她的罗琦。罗琦金色的长发迎风飞舞,大半个身体仰出敞开的窗户之外。
“找我有什么事吗。”手套扔进旁边的垃圾箱,黛茜斯德率先道:“如果是司狼武骸的事情,很成功。但我也不知道功用是什么。”
“武骸只是灵魂那一刻的具现化,它的能力是按照半绮的意愿形成的。”背负大剑的罗琦单手扒住窗框,她缓缓直起身:“突然纹绘武骸,你没在想利用他做什么事?”
“没有。”苦笑的黛茜斯德干脆摊手:“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时间做些什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