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艳略一惊讶,随即便笑了,她先上前甜甜唤了声:“爷爷。”而后庄重的对着那灰衣老者行了一礼,说:“艳儿见过占星老人。”
占星老人,是江湖上对占星的尊称。此刻占星听见风雪艳这么叫他,他便放下手中棋子,转过身看向风雪艳,说:“丫头,你怎知我是占星?”
风雪艳笑着说:“因为您的话太准,而解法更准。”
占星捋着下巴上白花花的胡子,意味深长的说:“你可知,为何我的占卜会如此灵验?”这话显然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风雪艳摇了摇头。
占星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占卜能力,只是没有人懂得运用,当我学会这种能力的时候,我就知道,这种能力是有限的,所以我就把它们都集中起来,凑成最准确的卜卦,只可惜,以我所学,一生只能占卜五次。”
“五次?”风雪艳惊讶道,“都占卜到些什么?”
占星说:“或许每个人最想知道的,就是自己的命运,所以我的第一次占卜,卜的就是我自己,卦象上说:启明三定,便可换一世浮生。”
“这是什么意思?”
占星笑笑,看向风雪艳。“意思是说:从启明星出现开始,异常璀璨的亮起,便是一定,如此反复亮三次,视为三定,当第三定出现的时候,我就能逍遥自在,再也没有纷争和战乱,自可浮生一世。”
风雪艳皱眉想了想,说:“第二卦呢?”
占星说:“卜的是天下运程:天玉复生,玄铁称雄,尘埃落定之时,当可号令天下。”
这话天下皆知,“何为‘尘埃落定’?”风雪艳问。
占星说:“不知。”
风雪艳沉默思索。
占星自顾自的说:“第三次的占卜结果,就是在誉花宫被灭之前,我在柳州大街上对你说过的话:缘起缘灭,亦是情来亦是恨,若看不透这恋恋红尘,必将沉沦苦海,后悔莫及。第四次,你也已经知晓,就是在你疯狂为誉花宫报仇之时,也是在柳州街头,我告诉过你:情深怨浓,恨意层层清眸蒙,若一意孤行,以血祭血,必将恶果蚀心,天惩魂灭。”
风雪艳忽然看向占星,惊讶的说:“如此珍贵的占卜,竟然有两次都是为了我!这是为何?”
占星和药王相视而笑,占星说:“迄今为止,启明星一共亮过两次,想知道是什么时候亮的吗?”
“不会是我出生的时候吧?”
占星一笑,“第一次,是你当上誉花宫宫主之位的时候,第二次,是你创建暗门的时候。”
风雪艳叫起来,“还真和我有关,那我当上圣长公主的时候有没有亮?”
占星笑着摇了摇头。
“这么大的事,反而没亮?”
占星说:“因为这不算是真正的命定之事。”
“命定?”风雪艳皱眉,顿了顿说:“难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注定好的?”
占星说:“非也,否则照那两次星相所示,你已经死了两次,又岂会有解?”
听到这话,药王瞪了占星一眼,显然对占星口中的“死”很是不满。占星笑了笑,也不在意。
倒是风雪艳,似是想通了一般。她喃喃自语着:“也对。这只是一种预测罢了,并不能预见未来,又岂会无解。”想着想着,她抬起头,重新看向占星。
“占星老人,可否……”风雪艳的话一下子停了下来,她本来想让占星给她占卜一下天月之行,可一想,占星已经占卜了四次,也就是说,他还剩下最后一次最宝贵的占卜,于是,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占星仰天一笑,了然的说:“可是想让我再为你进行一次占卜?”
风雪艳犹豫了下,点点头。“不过一想,还剩下最后一次,就算了吧。”
占星反而摇了摇头,无所谓的说:“你是命定之人,还牵连着我的一世浮生,所以为你占卜,不算亏,更何况,我也想知道,启明星第三次亮的时候,会是何等情况。”
风雪艳欣喜的说:“这么说,您还要为我占卜?”
占星笑了笑,“其实在你回谷之前,我就已经占卜好了。”说完,他指向持久未动的棋局,“结果就在这棋局之内。”
风雪艳凑过去一看,只见杂乱无章的棋子不知何时竟围成了一个圈,中间隐隐显现着一排字,就如同月光透过树荫洒下来的斑驳一般,若隐若现,若真若假。
“三折三难三牵挂,三个终究是一家。”风雪艳轻轻念着,“这是何意?”
占星说:“这要靠你自己去解。”
风雪艳一遍遍念着,“三个?一家?哪三个呢?三折三难,好像很麻烦啊,三牵挂又是指谁?我牵挂的人好像很多,肯定不止三个。”
药王看着风雪艳苦恼的猜着星相的意思,不由的笑了笑,打断她说:“艳儿,今天你怎么想到回谷来了?”
听到这话,风雪艳猛然想起谷外的幽凌来,顿时略带羞涩的说:“爷爷,艳儿自然是想你啦,而且,我还带了个人回来见你。”
药王一针见血的说:“是幽凌那小子吧?”
风雪艳愣了下,点点头。“爷爷你真聪明,你怎么知道的呀?”
药王说:“都到了药王谷外了,我能不知道吗?怎么来了也不让他进来?”
风雪艳略带扭捏的说:“爷爷,还有一件事,艳儿没有经过您同意,就答应了。”
“什么事?”
“我……我和凌定下婚约了。”
“哦。”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