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暗影笑得团在地上,风雪艳这才放过她。
消停过后,风雪艳重新在梳妆台前坐好,拿起梳子兀自梳了起来。暗影小心翼翼的走过来,确定风雪艳不再“发动攻击”之后,才打开一旁的首饰盒,细心帮风雪艳挑选起饰品来。
“小姐,今天戴这个可好?”她拿起一个流苏簪子,在风雪艳头上比划了下,问到。
风雪艳看向镜中,无所谓的点点头。
暗影接过梳子,帮她把发髻梳好,而后把簪子戴了上去,便又重新去挑其他饰物,看着镜中越发美艳庄重的风雪艳,暗影忍不住感慨道:“哎,小姐人好看,果然戴什么都好看。”
风雪艳看向镜中,今日的她,自然更加格外美艳。她轻轻一笑,说:“我的影儿也不差啊,其实,无论美不美,只要你在意的那个人喜欢就好。”
“哼,才不要他喜欢呢!”
风雪艳调侃道:“我刚才好像没有说谁哦,呀,原来我家影儿已经有在意的心上人啦。”
“小姐!”暗影立马娇嗔的一跺脚,不满的叫了一声。
风雪艳甚是得意的说:“好吧,我不说了。”
暗影刚松了口气,风雪艳还是忍不住问到:“好影儿,告诉我嘛,你和无形到底怎么样啦?”
女人的八卦心理啊……
暗影嘴角一撇,随意的说:“就这样呀。”
“就这样是怎样?”
暗影顿了顿,脸上却浮起片片笑容。
风雪艳甚是了然的点点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什么样?”
“幸福样啊,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你啦。”
暗影的脸忍不住有些泛红,随即就想起她的好姐妹莫潇潇来,不由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风雪艳问。
“想起潇潇了,她对大哥付出这么多,大哥却一直没有反应,他一点都不动心吗?”
说起这个,风雪艳也是一脸无奈,“动心应该还是有的吧,人心又不是铁打的,更何况,暗月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别看他好像不在意,心里全念着呢。”
“那为什么就是不接受潇潇呢?”
风雪艳想了想,却没有再接话。或许,是因为心动还不够,又或许,是因为其他,可这些,却都不是她能做主的了。
之后的日子显得格外平静,庆月王送了很多关于月学论的典籍过来,陪着风雪艳恶补基础知识。而暗月和无形也顺理成章的成了庆月王“赠送”给风雪艳的护卫,当然,莫潇潇也回到了风雪艳身边,不过这次却成了庆月王府出产的调教丫头,江府之人不敢挑刺,倒是安安逸逸摇身当了院里的管事。
一切都仿佛按着风雪艳的步伐走上了轨道,但是,随着一天天过去,月学论的逼近,一种紧张的压抑气氛像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沉重的压在头顶,众人的心情很是凝重。
“别看了,劳神伤身,休息吧。”幽凌一把抢过风雪艳手中的书,不由分说的打横把她抱起,直接放到了床上。
风雪艳有些不甘的望着那几乎都快燃尽的灯芯,窗外,已经略微泛亮的天色,都在宣示着夜的逐渐离去。她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反抗,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精致的碎花床幔,略微沮丧的说:“凌,你说,今年的第一名会是什么人?那江雪肯定不是正常人,这么繁复的论述,她居然全都能记住,还能年年得第一,这一点,我真的甘拜下风了。”
幽凌一把拉过旁边的被子,仔细给风雪艳盖好后,说:“我不知道她正常不正常,但是,你再这么恶补下去,就要变成不正常了,别想这么多,快睡吧,天都快亮了。”
“你……”风雪艳看向幽凌,见他全然没有上床休息的样子,轻声言道,“你不来睡吗?”
幽凌轻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睡吧,我去外面探探,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
风雪艳顿了顿,随即点头闭目,乖巧温顺。
幽凌看着床上终于安稳闭眸的佳人,俊逸的脸上写满温柔,他静静守在床边,直到听着风雪艳呼吸平稳似熟睡的声音,方才放下纱帐,蹑手蹑脚出了房。
天月国的皇宫,没有天启国的金碧辉煌,反而更为讲究地理方位以及各种摆置,因此整体看上去,倒像是个硕大的庙宇,挂满了代表月之女神的标志。不过,这座看似张扬浮夸的建筑却绝不好对付,甚至胜过天启国的皇宫,只因,这里有巫族。
幽凌隐匿在树间阴影里,看着城墙内一拨又一拨侍卫的轮番走过,心里默默记着规律。若是普通士兵,根本挡不住这位幽家凌主的步伐,可天月国皇宫里的守卫队,带头者竟然都是巫族,而他们所习练的巫术,却是“洞察之术”,顾名思义,不用来打架,不用来救人,只是用来放哨的,却真正犀利。至少,在不想打草惊蛇的情况下,不熟悉巫族的人,绝对躲不开此术。
因此,幽凌只能等,只能躲。
静谧的夜,烛火跃燃。
幽凌心里默默念着,又是两个巫族带着一拨侍卫巡逻而过,他的嘴角忽然勾起浅笑。
一阵微风过,摇曳着树影,拖沓着延伸至城墙,落下一片月影斑驳,一个如鬼魅般的身影就融合在那月影中,悄悄探了进去,扫荡般越过冰冷的青石地面,消失在前方未知的黑暗里。
在来之前,幽凌已经做好一切准备,细心如他,早已把皇宫地图印入脑内,尽管周围光线阴暗,可却丝毫阻挡不了他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