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色月,暖香阁,芙蓉帐。(
轻箩袍,俏佳人,独惆怅。
“问那月儿,为谁高高挂,问那星儿,为谁眨呀眨,伊人在侧,为谁起首……”柔柔美美的琴音伴随着哀伤凄美的歌声,从阁内传出。
这里是暖香阁,里面住着一位叫做“凝香”的女子。她已在此地住了三个月,可却没有多少人见过她的真面目。
而所有见过的人,都住在了暖香阁外的暖香楼内。
十日见一人,算一算,如今,已住了九人。
“凝香姑娘的声音,为什么怎么听都听不厌呢?”暖香阁下,一穿着豪华的中年男子昂首抬头,痴痴地看着阁上那间始终亮着灯的房。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啊!”旁边,一人从暗处走出,深蓝色长衫,五官深邃,背着手走到亮处,同样抬起头看向阁楼上的房。
中年男子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显然已经习惯。
“明日,就又到十日之期了。”
此话一出,前面两人都不由得皱眉看向说话之人。只见一抱剑短装之人,慢慢步了出来,一袭剑士打扮,显得冷傲而帅气,可却没想到,这样的傲骨之人,也停留在了这小小楼内。
两人看了剑士一眼,便不再多言,三人同时望向那阁楼上的房,那间一到晚上,便通宵亮着灯,时不时闪过曼妙身影的房。
暖香阁内“姐姐,别弹了,每天弹,你也不腻。”一个娇俏的粉衣女子半卧在软榻上,玩弄着自己散落的发丝,对着琴边的紫衣女子说到。
紫衣女子停下手中的琴,转过身,这面容竟和粉衣女子有八分相似,不过前者多了份天真活泼,她却更让人觉得妩媚,摄魂夺魄,美得让人无法控制自己。
“你呀你,”柔美的声音一出,仿佛全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半。紫衣女子笑着站起身,翩翩然走到粉衣面前,卧在她旁边,抓过她手中玩弄着的发丝,自己把玩了起来。
“姐姐,为什么你每天都要弹琴呢,难道你弹不腻吗?”粉衣女子转动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问。
紫衣女子掩口轻笑了下,魅惑无比的大眼睛一转,她说:“因为有人听不腻呀。”
“啊?”粉衣说:“天天听,为什么他们就听不腻呢?”
“呵呵,”紫衣笑了笑,转过身刮了下妹妹的小琼鼻,“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多问题啊?”
“嘻嘻,我好奇嘛。”粉衣笑了笑,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煞是可爱。“对了,姐姐,明天就是十日之期了,你说,那个人会来吗?”
紫衣原本轻浮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慎重,不过她却没有回答。魅惑的眼中,深不见底,被迷上的人,不知会通向何处,或许,只能是沉沦地狱。
她缓缓摇了摇头,说到:“这次的声势,已经很大了,如若还不能招到他,那么,就只能另寻其法了,否则,恐怕,咱姐妹,真的得待在这凝香阁做个漂流歌姬了。”
粉衣一听,樱桃小嘴立即撅了起来,煞是委屈的看向紫衣。“姐姐,为什么主人偏要让我们待在凝香阁,还要让我们两个一起任务,而他们都不限地点,还能自己独自做任务呢?”
紫衣笑了笑,极其宠爱地帮妹妹理了理乱发,轻柔地回答到:“你个小笨蛋,那是因为主人担心我们,所以才让我们两个一起任务,而规定凝香阁,不是挺好,省的你要到处乱跑,只要守株待兔,对于你这个小懒猪来说,不是正如你意?”
“嘻嘻,”粉衣一听,俏皮地笑着点了点头,“那倒是,叫我天南地北的跑,我可受不了。不过老待在这里,我也憋得慌啊,一点都不好玩。”
“完成了这次任务,我想,主人,也该要出来了。”紫衣抬头,看向窗外,蒙蒙的眼神,不知飘向何处。
“真的吗?主人真的要出来了吗?”粉衣一听,激动起来,坐起来趴在窗檐上,也朝远方看去。
在她们望着的方向,有个人,正起首望月,红衣妖娆,长发扬扬。
第二日,是暖香阁的“十日之期”。这可以说是这片地域内,三个月内,最让江湖人士关注的盛事。
其实,要进这暖香阁,很简单。那就是“身份比试”。只要出具自己的身份,或是自己的才能,能够博得凝香姑娘倾城一笑,便算是过了比试。所以,只要是能进得了这暖香阁的,都是能人异士或者说是一方霸主。每一个动动手脚,都能让整个江湖为之一颤。而现今,已经住了九个。
今天,不知谁又会是那幸运的第十人。
硕大的厅堂内,如今,又已挤满了人。
暖香阁的香嬷嬷今日显然又特意精心粉饰了一番,往常便“妖艳无比”的脸,现今更是白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黑里透着光,光里飘着粉。走一走,衣衫上就多了几粒脂粉粒儿。众人无奈看着她,一步一摇扭上了台。
“哎呦呦,今儿个,又来了这么多大人物,香嬷嬷我真是受宠若惊啊。”香嬷嬷半掩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楼上厢房内,粉衣女子探着头看着前台,嘟着嘴一脸好奇宝宝的样子,说到:“姐姐,我真不明白,为什么香嬷嬷看见这些人,笑的这么开心啊?”
紫衣半卧在软榻上,俏唇半扬,美眸微闭,柔美的声音软软回答着:“傻丫头,越是多的大人物能来这里,便越显示出她暖香阁的价值,所以,她看着这些人头,就仿佛看见一张张大票子在她面前晃,你说她能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