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干燥又多风。天朝北部一个偏僻的乡村,公鸡才打了第一次鸣就已经有人起身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高苇儿轻手轻脚的收拾好自己,就着炉上还温着的开水吃了一个烙饼,便挎着篮子准备出门了。
今天她要去西淀城中,如果不早一点去,晚上就怕赶不回来了。
带着辛苦了一月的绣品,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头发,紧了紧身上的披风,便挎着篮子朝村口出发,老刘头去城中的牛车等在那儿。
西淀的市集很热闹,这里是天朝通往番邦异族的必经之路,且水土肥沃,人口众多,南来往北的客商云集在此,使这个原本不大的州郡显得热闹非凡。
城中分内城与外城,酒楼等都在城内,城内住的都是家境比较富裕的人;外城则是住的普通百姓,与内城相比外城则显得热闹了许多,毕竟富贵的人占少数,大多数人都不过是普通百姓。
与很多州郡一样西淀也分四个城门,一条玉带河贯穿东西,南城门与北城门是最繁华的,东城门比较冷清,也无什么特别,西城门外分布着大大小小几百个芦苇荡,一眼望去烟波浩瀚似连天际,时至盛夏,苇绿荷红,风景怡人,而西淀也因此而得名。
高苇儿家便是住在西城外的长堤县西河村,比起那种去州郡需要好几日的村子,西河村离西淀城算是比较近的,来回只需一日便可,如果是骑快马,半日即行。
进了城中,天已经亮透,街市上充斥着各种喧嚣叫卖。高苇儿小心的挎着篮子,护住里面的绣品,埋头往内城最大的绣坊疾行。
“诶,哪里来的小娘子?这么着急去哪儿啊?”一柄扇子挡在前面,流里流气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又是些找茬的,这种人也不是第一次遇到,高苇儿也不理他移开几步想从另一个空旷的地方走。
“诶,去哪儿?”那柄扇子也跟着挡了过来,边上还多出两双腿,高苇儿被拦在了中间。
“小女子还有急事,烦请公子让个道!”仍是埋着头,但是却不得不开口。
“听听,这声音听着怎么就这么舒服呢?”不由分说那柄扇子就朝高苇儿伸了过来,高苇儿连连退了两步,头也抬了起来。
“啧啧,看看那小脸儿,长得真真儿是水灵,爷可在这儿等你许久了。”
面前一个长得肥头廓尔的中年男子,穿了一身明绿色锦缎长袍,手里附庸风雅的拿着把扇子,此刻正看着高苇儿啧啧称赞,嘴里的口水只怕已经渗透到衣服里了。
“既然公子在此,小女子就从其它地方走好了。”高苇儿看了一眼眼前的人就赶紧转开眼睛,浑身不由自主的起了鸡皮疙瘩,趁背后没人,转身就想离开。
“想走?”
就在高苇儿转身那一霎那,一个短衣打扮的小厮挡住了她的退路。
“你们想干什么?”高苇儿转身一双美目怒瞪着肥胖男子。
“干什么?公子我早就看上你了,前两次看你身边有人就算了,今天既然你一个人,那就好办了。”肥胖男子阔步走到高苇儿面前,上下打量着高苇儿说。
“来人,给我带回去。”
“放开,你们给我放开。”高苇儿抬手挥开想要上前抓自己的两个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凭什么抓我。”高苇儿厉声质问。
“凭什么?凭公子我有钱,还有权。今天公子我看上你了,给我带走。”肥胖男子双手叉腰,挺起肥硕的肚子,嚣张自大的说。
两个小厮有想上前,高苇儿用力挥开他们。
“这世上还有没有王法?当众强抢民女,你就不怕官府的人抓你吗?”
“抓我?谁敢抓我?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肥胖男子用嚣张的眼神望了一圈周围围观的人群,那些百姓吓得纷纷向后退了一步,这些人不管什么身份都是自己这些小老百姓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