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钱力勇被放倒的瞬间,桑塔纳轿车的车门被打开,四个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宛如下山的猛虎一样,跟在先前放倒钱力勇的男子身后向着数米外的面包车冲了过去。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可怜的钱力勇,身体上被几只大脚接连践踏,其中有一脚,正踩在钱力勇的手掌上。
在钱力勇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中,五个男子冲到了面包车前。
“你们要干吗?”
赵昌只来得及问出了这一句话,他的头发已经被揪住,随之而来的,就是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
五分钟之后,桑塔纳轿车驶离了此地,留下的是一副无比凄惨的场景。
赵昌和他的七位手下,宛如被随意丢弃的破麻袋一样在躺在马路上不住的哀嚎,每个人身上、脸上,都是血迹斑斑。
八点,当晚餐即将结束的时候,赵长天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时间很短,当他结束通话的时候,张宁、周小林等人注意到,他们老板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似乎刚刚知道了一件令他高兴的事情。
差不多是同样的时间,锦市,常委大院儿内,林书钢的家中,正厅里来回徘徊的林书钢,也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完电话的林书钢,点上一支烟,一边抽着,脸色变幻不定,似喜、似忧…看起来有一些复杂。
抽完一支烟,林书钢披上一件衣服,急匆匆的离开了家门,向着不远处的李大江家里走去。
在李家的宽敞客厅里,林书钢向靠在沙发上的李大江汇报了刚刚得到的消息。
“书记,赵昌的任务失败,在返回市里的途中,遭遇暴徒袭击,连同赵昌在内的八个人都身受重伤。”林书钢言简意赅的说道。
随着林书钢的这几句话。李大江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
“赵昌受了重伤?是谁干的?”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骤然从楼梯口的方向响起。
林书钢循声望去,看到吊着绷带的李少平,正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愕然的表情。
林书钢稍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估计,很可能是赵长天安排的人。否则,时间上不会这么凑巧。而且,其它人也没有那个胆量。”
“赵长天,又是这个该死的王八蛋。爸。赵长天就是个祸害,必须尽快解决他。”李少平面目有些狰狞的嚷嚷道,眸子里流露出近乎疯狂的仇恨光芒。
虽然目前还没有证据证实那天晚上针对乔四的攻击行动,是由赵长天所策划指使的。但经过孙浩民、李大江等人的分析,都一致认为,赵长天具备作案动机,有很大的嫌疑。
李少平非常认可父亲和孙浩民等人的分析,甚至,他已经认定,那件事就是赵长天做的。在李少平看来。赵长天就是一个披着官员外衣的流氓,这个人野蛮、暴力S牒诘廊嗽泵皇裁辞别。
因此,他指使人对乔四团伙下手、并借机伤害了自己和包大同等人,是完全说得通的。只是,令李少平有些恐惧的是,赵长天指使的那些人太恐怖、狠辣了一些。
自从手臂被打断,这几天,李少平几乎天天都会做噩梦,梦到那个梦魇般的场景。
几乎每时每刻。李少平对赵长天的仇恨都会增加一些,可谓是恨无止境。
“闭嘴,给我冷静一点。你这个样子,就能解决赵长天了?”
李大江瞪着儿子呵斥道。
“书钢。你那边还有没有其它办法?”李大江的目光转向林书钢。
“书记,赵长天把宁县经营得跟铁桶似的,我找不到破绽。让赵昌秘密下到宁县,已经是我最大胆的尝试了。如今,连这个计划都已经失败,从我这里。真是找不到对付赵长天的办法了。”
林书钢有些无奈的说道。
虽然表情和语气似乎都很无奈,但林书钢的心理,却庆幸的想着,“幸亏没有成功,否则,我要承担的风险就太大了。”
“对了,书记,我从省纪委那边听到风声,高阳明似乎正在办什么案子,据说已经下到了宁西的某个市。”
也许是担心李大江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林书钢转换了话题。
“第一纪检监察室的那个高阳明?”李大江皱着眉头诘问道。
“是的,就是那个家伙。在我们省纪检系统里,高阳明可是个知名人物,这家伙经手的都是大案子。据说,这家伙很可能会在明年再进一步。”
林书钢的语气中,多少有一些欣羡的味道。
他和高阳明曾在几年前,一起参加过党校培训,如今,两个人虽然级别相同,但对方比自己小了好几岁不说,而且还攀上了高枝,前程一片光明。而自己,估计在退休之前,想再进一步很困难。
“书钢,你这些日子,要好好留意一下省里的动静。王新华和乔四的失踪,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担心,会有大事发生。”李大江语气明显的有些焦虑。
“爸,你们说的那个高阳明会不会到了我们市啊?”李少平忽然接过话,插了一句。
随着李少平的这句话,客厅内突然陷入了安静。
……
第二天,一上午的时间,赵长天基本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分别与县里的多位领导进行了单独谈话。
通过昨天晚上的事件,赵长天进一步意识到,为了对付他,李大江等人已经不折手段。未来的一段时间里,针对他、针对宁县的打击行动必将接踵而至。
在这种情况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