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冉纾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变了,放下手中的勺子,轻抚着脸上的伤,皱着眉担心的问道:“疼不疼?”
顾衡之握住她的手,“你不疼,别担心。”
看着他脸上青紫的痕迹,嘴角都裂了一个小口子,连化妆组都不会给被挨耳光的演员化这么重的妆容,就知道伤口有多严重。可见下手的人是有多狠了。简冉纾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心疼和不相信,“到底是怎么了?”
“路上不小心撞到了。”
简冉纾都快被气笑了,“你哄三岁小孩啊?你再撞个一模一样给我看看,我就信你。”
顾衡之不说话了。
说实话他并不想把这种模样暴露在简冉纾面前,让简冉纾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可他现在的心情不怎么好,最想见的就是简冉纾,和她待在一起。
简冉纾叹了口气,从后面抱住顾衡之,把脸埋在他紧实的后背。他的身上带着从外面回来的丝丝冷意,被简冉纾的温暖驱散了,似乎连心中的寒意也被驱散了几分。
简冉纾轻轻的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七七八八。”
她心思细腻,之前就听见下属给顾衡之打电话,言语中有什么“顾部长”、“顾嘉禾”、“医院”之类的,对方的语气十分为难。而且,能向顾衡之动手惹他不开心的人又有多少?无非是亲人、爱人、挚友。
现在想想,很可能是这位“顾部长”动的手,也是顾衡之的父亲。
因为准备去北城见家长,简冉纾偶尔会听到顾衡之提及家里,跟她介绍顾家的本家旁系,有时还会提到同龄小辈,却极少从他口中听见顾父顾母的存在。可见他和父母的关系根本不能用不好来形容,而是极差。
简冉纾难以理解这种关系。
她小的时候生活在一个严父慈母的家庭和睦的坏境里,父母对她的爱毫无保留,疼爱有加。哪怕后来双亲飞机失事,她被迫寄人篱下受到冷漠的待遇,但心里也是藏着父母的爱。现在的简家亦是,简夫人对她更是宠上了天,简父纵然态度奇怪但眼底的疼爱不假。哪怕是简封哲和简封昱和简夫人的关系冷淡了些,但她看得出简夫人也是关心两个儿子的,只不过过于偏心了些。
顾衡之明明是独子,又如此的出类拔萃,有这么优秀的儿子,做父母的应该以此为傲。可他和父母的关系,却形如陌路人。或许还不如陌生人,至少陌生人见面不会感到压抑和尴尬。
简冉纾无法想象会有哪个父母像顾衡之的双亲一样,对待唯一的儿子只有无尽的冷漠和无情,原本应该极为亲近的至亲之间却隔着深深的隔阂。
没有哪个小孩子不渴望父母的爱,哪怕现在的顾衡之早已不在乎了,幼年的他一定会很失落吧,直到一次次的失望再也不渴求。
女人的天性使然,简冉纾无端心疼,紧紧的拥抱住他,想用自己的温度温暖他。
“何必拿别人的错误惹自己不开心,他们不珍惜你,是他们有眼无珠,自然会有喜欢你的人关心你。”
简冉纾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顾衡之,如果动手的是旁人,她一定去奉还十倍。但动手的人是顾父,也许还是因为她导致的,总不能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
顾衡之远没有简冉纾想象的那么脆弱,像犯傻这种事情他向来不多做,碰过几次壁就够了。顾承新和傅意如排斥他这个政治联姻下的产物,他又何必热脸相迎。
他回过身,看着简冉纾问道:“那你呢?”
又是不是关心我喜欢我的人?
简冉纾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上一吻,略带赧意的轻声说:“……我爱你。”
顾衡之知道她不是外放的人,哪怕是心里喜欢他的,却不会经常挂在嘴边。这次的回答显然让顾衡之眼睛一亮,非常开心,搂住她的腰更加加深了这个吻,直到她的一张俏脸因为缺氧红扑扑的。
……
星期六傍晚,简冉纾去半山别墅接蓝短绅士。
半外熟悉,是她在提出和简封昱合买的一栋别墅,位置隐秘,安保系数很高,从来没有被记者扒出来过。只是这个地方的位置离市中心比较远,简封昱并不常来。
简冉纾是独自开车来的。
原主有国外的驾照,不适用中州,国内驾照是最近让管家办的,当然顾衡之已经代为考核过了,简冉纾的车技一般,但胜在平稳。
当通过保安的身份核实后,车子驶进了半山别墅区,熟悉的停在了109号。
入目的是熟悉的草坪,似乎和她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太大改变,连藤椅摆放的角度也一模一样。
圆胖脸的绅士在草坪上疯玩疯跑,照顾它的宠物医师看它整天懒洋洋的,高冷的不理会任何东西,怕它自己一只猫寂寞出病症来,自己可担待不起,人不如猫。就让它的饲主买了一只调皮会说话的鹦鹉陪它。
简冉纾是见过这只鹦鹉的照片,很漂亮的金刚鹦鹉,羽毛五彩绚烂,就是眼睛看起来有点贱贱的。
五彩金刚鹦鹉的智商比较高,这只鹦鹉实际上也非常贱兮兮的,活泼好动,有事没事就会飞过去撩拨绅士,用翅膀拍打它,用鸟喙轻啄它。
绅士本来趴在秋千上,懒洋洋的晒着夕阳的余晖,它不理会这只鹦鹉,金刚鹦鹉就一直招惹它,直到绅士有些不耐烦了,一猫爪把金刚鹦鹉按在了肉垫下,鹦鹉挣扎着逃出绅士的魔爪,好不容易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又故态复萌了。
一个劲儿偷偷的用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