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冉纾原以为是寒风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但也不太可能,这栋别墅隔音效果非常好,双层中空玻璃,除非是狂风骤雨,不然不应该听到声音。
简冉纾歪了歪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处,深更半夜里上演午夜贞子?
作为唯物主义的她以前是不相信灵异鬼怪的,但她死而复生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叩叩叩——”
窗外的叩击声还在持续有规律的响着,简冉纾掀开被子,在房间里绕了一圈,拿起床旁立柜上厚重的玻璃烟灰缸,不知道这东西是否能对阿飘起到震慑。
她走到传来声音的那扇玻璃,小心翼翼的拉开了窗帘,顿时有些惊住了,微微瞪大了眼睛——
窗外有张脸,迎着清冷的月光和室内的光线,可以看清这是一张熟悉到骨子的脸。
“衡之?!”
顾衡之攀附在二楼光洁的墙壁上,虽然简冉纾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把窗户打开。”
男人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因为隔音简冉纾听不得太真切,但从他的口型和现在的境地,还是领会到了他的意思,赶紧把窗户打开。
一阵冷风灌入,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顾衡之就从窗外翻了进来。
简冉纾才知道顾衡之的身手那么的好,打小混混以一敌十翻墙分分钟,恐怕很多小偷……不,武警都得自愧不如。
外面似乎下了小雪,顾衡之短发上和肩头都落了雪花,她赶紧把男人的外套脱下来,把室内的温度调到最高,拿毛巾擦了擦他似乎都快结冰的硬硬的头发,又好笑又心疼的问道:“都多大了还玩爬窗?万一装了防盗窗怎么进来?”
顾衡之任她摆弄,享受的闭上眼睛,神情慵懒,一字一句的回答这两个问题,“今天春节刚好二十九,爬窗不分年龄只看能力。有防盗窗更好爬,外面墙壁可利用的物体太少了,手疼。”
他还幼稚的伸出手给简冉纾看,原本修长有力的手,被寒风刮得红通通的,手指指头和手掌都几处磨破了,好在没有出血。
狭长清亮的眼睛委屈的看着简冉纾,仿佛在求安慰,求抚摸。
简冉纾:“……”
她无奈的扶额,捏了捏巨婴·顾的脸,“你又喝醉了?”
许是外面的冷风吹得,简冉纾没闻到他身上有酒味,不过现在一开口就闻到了醇厚的酒精味道。而且他这副幼稚的样子,和上次喝醉一模一样。
顾衡之为了演得逼真,晚上一杯一杯的灌自己喝闷酒,一瓶度数不低的酒很快就见了底,喝得那么猛,他的酒量也就中等偏上,不醉就怪了,现在确实有点头晕。
顾衡之摇头,“不多。”
信他就有鬼了。简冉纾想要打电话让客房领班准备一些醒酒的茶水,却被顾衡之拦住了,他醉的不至于神志不清,只是思维迟钝了很多,“……我没醉,不用这么麻烦。”
这句话简冉纾明显不信,但顾衡之的下句话就让简冉纾顿住了,他道:“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在这里。”
他们现在还是闹“分手”的阶段,大吵大闹和痛苦挽留才是正常,顾老爷子耳聪目明,这段时间又在暗地里关注他们两个,万一知道他们哪有半点分手的迹象,反而如胶似膝的,计划就功亏一篑了。
这也是顾衡之为什么会爬窗,而不是从正门进来,那样太引人注意了。
简冉纾只能给他倒些热水喝点来暖暖胃了,看他不是醉的特别厉害,问道:“你怎么大半夜来了?”她有些心疼的责怪,“这么冷的天。”北城的天气干冷,尤其现在是晚上又下了雪,零下十多度都有。
顾衡之凑过去吻住她的唇,“来陪你过节。”白天的时候他不是看不出简冉纾眼底深藏的落寞,除夕夜时,在简家老宅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她是打心眼儿里的开心。
“都说了我不介意。”她心里暖洋洋的,却故作嘴倔。
顾衡之的眼睛直盯盯的看着简冉纾,深沉彷如大海最深处的黑色海水,简冉纾做举双手状投降道:“好吧好吧,我承认我很开心。”
她敛下眼眸,遮住了其间暗藏的感动。
谁能知道,这其实是她从双亲过世后第一个被人陪着过的春节。简冉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不在意了,但有些感情隐藏的很深并不代表消失了,她的潜意识里比任何人都渴望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也许从此她不会再孤零一人,和喜欢的人共同组建一个温暖的家庭。
简冉纾吻了吻男人的唇角,环住他的脖子轻声道:“谢谢。”
她虽然知道这句话顾衡之并不需要,但还是从心底谢谢他的爱,对她不求回报的好,不惜拿自己的声誉赌上,半夜还跑来爬窗(?)。
“你如果愿意把这两个字换成实际行动来犒劳我,我也会非常的开心。”
顾衡之眼神炙热的盯着简冉纾精致粉嫩的锁骨,以及再下面白皙柔软的风情,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隔着她的浴袍,轻轻的摩擦着她柔韧的腰肢。
简冉纾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洗过澡,换了睡袍,这种衣服本来就宽松,只靠一根容易掉的系带,此刻更是因为之前为顾衡之忙来忙去的,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将风情半遮半掩,惹得人心里痒痒的,像是被小猫爪子挠来挠去,万分难耐。
如果顾衡之还是没开荤的,像以前那样凭借强大的自制力忍忍就过去了,再不行冲个冷水澡。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