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还是懂事的把脸颊贴在黎安晓冰冷的脸上,努力的说道:“思思再也不和别人出去玩了,就陪着妈妈。”
黎安晓连忙擦干了眼睛,扬起一个笑脸,“妈妈的眼睛被沙子迷住了。”
黎思也甜甜的笑,从黎安晓怀里钻出来,把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小画板拿过来,里面有她今天一下午的绘画成果——
温暖的午后太阳,以及被阳光笼罩住的葱葱树木。
手法虽然稚嫩,但线条处理利落,很有特色。
黎思笑着说道:“这都是大姐姐教我的!大姐姐对思思很好很好——”小孩子的词汇匮乏,她比喻道:“就像今天下午的阳光一样温暖,比绘画老师对我还好还好!”
黎安晓愕然。
……
明天早上就要起程去锦溪县古镇。
临时决定的时间很紧迫,简冉纾没在医院逗留多长时间,就要回去收拾一下未来几天要用到的衣物。简冉纾刚走出简封哲的病房,手腕就被紧跟着出来的顾衡之攥住了。
简冉纾疑惑的回头看向男人。
顾衡之把人直接带进了他的病房。
顾衡之找到高级病房里简易医药箱,拿出不太刺激的医用酒精浸透了棉球。
简冉纾本能性的缩了缩右手,却被顾衡之强硬的握住了手腕,让她不得不把手伸出来。
这双手是典型的千金小姐的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连重一点的东西都没拎过,被保护得很好。十指纤纤,柔软有韧性,肌肤细腻而白皙。手背上的几道破皮渗出零星血迹的抓痕,显得尤为明显。
像是一张白纸被硬生生的破坏掉。
有点触目惊心。
简冉纾明显的感觉到顾衡之的眼睛暗了暗,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
冰凉的酒精擦过皮肤,有轻微的刺痛,让简冉纾蹙了蹙眉。
顾衡之的声音有点冷硬,但里面却透出来浓浓的关心,“还知道疼?”
简冉纾讨饶的眨了眨眼睛,“其实还好啦,不怎么疼的。”
她试图动一动手指,展示一下她的手并没有负伤而无法灵活使用,却被顾衡之制止住了。
她的右手手指被顾衡之平握住,只露出莹白如玉的细腻手背,以及两道鲜红刺目的血痕。
就像西方吻手礼的那样,很贴近。
简冉纾缓慢的抬头看向顾衡之。
而此刻,顾衡之也在看着她。两人四目相接。
高级病房的灯光不是明亮的白炽光,而是柔和的暖光,本来是便于一些特殊人群能在医院里有个适宜入睡的环境,此时却像是为房间披上了一层温馨暧昧的光晕。
顾衡之的眉眼很深邃,像是汪洋大海的最深处,深黑而不可测,像是神秘的漩涡。
长时间看着,很容易就会被吸引住。
这双眼睛也把简冉纾带进了它的黑色漩涡。
简冉纾愣住了,她直盯盯的看着顾衡之。
她感觉到男人的眼睛里有股汹涌却不明显的暗流,一点一点的泛滥起来,涨潮。
她感觉到男人在小幅度的倾近自己,男人的影子一点点的遮盖住自己。
他紧握住她的手,直到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越来越近,最后交织在一起——
乔洛打来催促她的电话响起,手机震动声打破了暧昧。
简冉纾猛的挣脱顾衡之握住她的大手,推开了只距离自己十厘米的顾衡之,站起身,快速的说了句:“顾大哥十天后见。”
就逃也似的离开了病房。
她走在长廊上,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委实跳得太快了一点。
男色误我。
差点就把持不住了。忘了顾大哥有那方面的障碍。
……
简冉纾觉得这件事太尴尬,好在中间有十天去外地拍戏的时间,见不到顾衡之,可以缓和一下。
谁知道第二天清晨,她就在一堆忙碌的装载拍摄器械的工作人员中,看见了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简冉纾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像是一只炸毛的猫。
简冉纾眨了眨眼睛,发现眼前的这一幕并不是幻觉。
那个男人依旧站在那里,在一堆忙碌搬运拍摄器械、收拾道具服装的工作人员里鹤立鸡群,并且对方已经看向了她,眼睛里似乎带了一抹笑意。
简冉纾努力钉住了自己的脚步,让自己没有像昨天那样落荒而逃。而且一会儿剧务车安排好就要启程,她也没地方再逃开。
直到男人撇下交流的青年导演吴锐,朝这边走来。
简冉纾不得不注意到这个气场强大、根本不容人忽略的男人。
昨晚回到公寓后,无论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睡觉,都是那双深似海洋的眼睛,像是冰天雪地里燃烧的一簇火焰,清冷而热切。就算简冉纾很想否认,但是那一瞬间她确实被他的皮相给肤浅的迷惑住了。
如果不是乔洛的电话,或许她真的沉醉在那片汪洋星海里,后面可能发生更尴尬的事情。
简冉纾本来想借着去外地拍戏的小半月,避开他,思考一下被她故意忽略很久的某些关系。
却不想又遇见了他。
顾衡之。
他的步步紧逼,丝毫不让她喘息,让她有种窘迫的感觉。
简冉纾低下头,掩盖住眼底各种情绪翻腾的小波涛。
她怕冷,又加上肺部受过创伤,医生叮嘱过要注意保暖尽量避免出现肺系疾病,比如说常见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