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莫然还是利用密道回的梅园,三藏一个人关在房间里正和小白玩得起劲。(
看到小白呆呆愣愣的模样,夏莫然不免想到小七,今天玉翠娘就要被砍头了,也不知樱木如何了。
“芝玉呢?”她压低声音问道。
三藏以为又在玩什么好玩的游戏,也小声地回道:“芝玉叫我一个人待在房里,她去给我做好吃的,姐姐,芝玉她没有认出我来哦。”
夏莫然目光微凝,芝玉小时候被两个嫂嫂欺压,不是呆在厨房,就是住在柴房,故而也最是反感这两处,跟了她之后就没再做过羹汤。
“这次游戏三藏你赢了,姐姐过段时间给你奖励,你现在先回吴婆婆那里。”
打发了三藏,夏莫然换了身衣服出去,竟发现芝晴芝虹四婢站在房门口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院子里其她下人干起活来也是无精打采的。
被大长公主拆掉的墙倒已经修好了,还刷了一层新漆,在阳光下雪白发亮。
“发生了什么事?”夏莫然问道。
她目光清冷,不怒而威,芝晴四婢尚可,其她下人均一阵寒意袭上心头,做事更加战战兢兢的。
芝晴凝眉看了她一会,最小的芝雪已咋咋呼呼讲开了。“小姐,表小姐走丢了,老夫人和江阳侯夫人不敢把你怎么样,全怪在了芝玉姐的头上,她现在还在馨园跪着呢。”
原来昨日冯嫣被抓走后,芝玉和芝晴带着扮成夏莫然的三藏回了府,江阳侯夫人一见女儿丢了哭得昏天暗地,老夫人大发雷霆,找人的找人,侯府乱成了一锅粥。老夫人本来要找夏莫然,可芝玉说四小姐为了找表小姐喉咙都喊哑受伤了,现在人不舒服必须休息,硬是把所有的责任扛下来。
可是冯嫣现在已经回来了,怎么还罚芝玉跪着?
“芝晴芝梅,你们两个跟我去馨园,芝雪准备些吃食,跪了一天肯定饿了。”夏莫然冷着脸说道,说完便径直往外走去。
听到主子如此为芝玉着想,梅园的下人全都舒了口气,兔死狐悲,主子若对贴身伺候了好几年的丫鬟都绝情绝意,对她们这些刚来的又能有什么好?
一到馨园便看见芝玉孤零零地跪在正中央,跪了一整夜,又没吃东西,快达到她体力极限了,脸色苍白不堪,人也摇摇晃晃的随时要昏倒的样子。
馨园的下人走来走去均对她指指点点,但没有一个人关心她,面上露出的是冷漠和看好戏的神情。
夏莫然怒气冲冲地地说道:“芝梅,先把芝玉扶回梅园去,再去请个大夫来给她瞧瞧。”她这话的声音很大,并没有避讳谁。
馨园的下人闻言有的目露不屑,更多的是嫉妒,暗道四小姐虽貌丑,但对一个犯了错奴婢尚能如此袒护,可见平时也是个宽容的。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不就巴望着能有个好主子。
“小姐……”芝玉见到主子的面未语泪先流,“奴婢有错……”
夏莫然心中叹了口气,她这丫头还在为冯嫣的失踪自责,估计这一晚心里都不好过。
而房中,容娘把夏莫然来梅园的事告诉了老夫人:“夫人,四小姐来了,要把芝玉带走。”
老夫人尚未有表示,江阳侯夫人已骂开了:“什么?她把嫣儿丢了,本夫人没找她算账已经不错了,还想包庇一个贱丫头不成?”
容娘眼角的余光便瞧见主子皱了皱眉。江阳侯夫人这些年被生活所迫,早就失了原先的温润,在得势的小妾面前唯唯诺诺的,在娘家人面前反倒盛气凌人尖酸刻薄。
“大姐,她到底是我夏府的嫡小姐。”老夫人语气平淡地说道,但话中的冷意让人无法忽略。
老夫人就这点好,护短。
姐妹俩虽然都是二品的诰命夫人,但老夫人的可金贵多了。江阳侯夫人碰了个软钉子,脸上讪讪的,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暗道等女儿做了七王爷的侧妃,一定要给那贱蹄子好看,在妹妹面前好好显摆显摆。
“容娘,去叫四小姐进来。”老夫人说道,“叫”四小姐而不是“请”,却又绝口不提芝玉的事。
“小姐,奴婢不走。”芝玉推开芝梅搀扶的手,竟不肯离开。
禹陵民风虽开放,但女子彻夜不归,到底对名誉有损,就算冯嫣现在回来了,以后婚事上也会成为障碍。
“傻丫头,这事与你有什么干系?再说也没那么严重,你要真自责,不如去她住的沁园伺候她几天。”夏莫然知她钻进了牛角尖,少不得耐着性子开解道。
“表小姐回来了?”
夏莫然皱眉,她估摸着昨晚戌时末宇文谨就派人送冯嫣回来了。“你不知道嫣儿回来?”
“奴婢不知。”芝玉一抹眼泪,讶然道,“没人告诉奴婢。”
“怎么回事?”夏莫然看向芝晴和芝梅,神情说不出的冷酷。
两婢面面相觑,最后芝晴回道:“小姐身子不适,奴婢们一直守候在房门口,并不知表小姐回来。”
那就是有人故意隐瞒消息,让芝玉继续罚跪了?
偌大夏府,试问除了当家主母夏莫然想不出谁还有这样的能力?
她锐利的目光扫向容娘,后者本奉了老夫人的命令来叫她进屋,只是见她和婢女还有话说便等上了一等。
容娘触及夏莫然冷的如冰锥的目光心头震了震,暗道不过月余,四小姐比第一次见面时更加让人心生畏惧了。
“四小姐,隐瞒表小姐回来是老夫人的意思。七王爷救了表小姐并护送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