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再怎么高高在上,再怎么心狠手辣,可终究是个女人,是个母亲,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她今日已经很反常了。
再这么下去,迟早叫人看出端倪来。
“太后,您若瞧他顺眼,不妨把他调来伺候您。”
经兰宜这么提醒,太后的脑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和蔼问道:“哀家很喜欢你,以后就跟着哀家,你是哪个宫的,哀家派人回去通知声。”
李越却匆忙摇头:“太后娘娘,奴才侍奉欢妃娘娘,欢妃待奴才很好,奴才舍不得离开欢妃娘娘,还望太后收回美意。”
欢妃?脑子里转了好几圈才想到是叶丞相的二女儿。
“哀家会待你更好,就像……”声音几乎哽咽,堂堂太后却求着一个小小公公:“就像娘亲对待儿子般。”
“太后!”兰宜惊呼,不顾主仆之分拉住了太后的手臂,一时没控制住活生生捏痛了太后。
太后不悦皱眉,怒叫一声:“兰宜。”
“兰宜?”李越惊喜万分,从地上爬起,激动地拉着兰宜的手,双眼迸射喜悦:“你就是兰宜?”说着,李越从怀中拿出玉佩:“这玉佩,你可认得?”
这会儿轮到太后妒忌了,自己的亲生儿子好似认识兰宜,这做亲娘的可要吃醋了。
兰宜点头,想必是李赫告诉他的,那李赫有告诉他,他是太后的亲生儿子吗?瞧他的样子,应该是不知道。
“我是兰宜。”
嘭的一声,李越跪倒在兰宜跟前,兰宜急忙拉他起来,他却铁了心:“兰宜嬷嬷,我求求你,救救欢妃娘娘。”
李越举起玉佩,红着眼睛:“我爹说了,在宫里遇到麻烦只要拿着玉佩找到您,您会帮我的!”
兰宜一时之间为难,太后面露痛苦:“你爹可有告诉你别的。”
不明所以,李越思忖了片刻后摇头。
李赫啊李赫,哀家是该感谢你守口如瓶,还是该怨恨你不让他知道生母是何人。李赫,你是有情还是无情?
太后心里哽咽,李越有着跟李赫年轻时相似的脸,看见他好似看到当年的李赫。
“你爹怎准你入宫……”后面的话全哽咽在喉咙间,好好的儿子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李越不愿再纠缠这个问题,继续苦苦哀求兰宜:“兰宜嬷嬷,我求求你,救救欢妃。”
太后不语,示意兰宜处理,兰宜应下:“欢妃出什么事了?”
“皇后罚欢妃跪两个时辰,可欢妃刚有身孕,胎儿还不稳定,跪了半个时辰便小产了。我一直求王公公请太医,王公公故意拖延,迟迟不救。”
王公公?太后目光一冽,她和李赫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除了兰宜还有一人便是王公公。王公公迟迟不救,肯定是南宫暮烟的意思。
“你先回去,欢妃的事情哀家会处理。”
李越从太后那离开便直蹦皇上寝宫,院落里不再有长欢的身影,连那一滩血渍也被清洗干净。李越转身回到长欢宫,宫门被王公公带人看守着。
王公公像个没事人笑看李越:“李公公是去哪儿溜达了?”
“滚开。”想到他见死不救,李越心里怨恨。
冷笑,嘲讽:“别以为去太后那走了趟就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我会告诉皇上,是你见死不救欢妃才会小产。”
王公公大笑了几声:“你大可去宫里问问欢妃为何小产。你若不知,不妨咱家告诉你,皇后责罚欢妃跪两时辰,欢妃不服要回宫里休息,在回宫的路上忽然肚子疼痛便小产了。 ”
“你说谎!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是你和皇后害死了腹中胎儿!”
身后,传来了紫鸳的声音:“真相便是王公公所言。”
李越转身,不敢置信地看着紫鸳,冲上去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狠狠摇晃:“你说谎,为什么你要帮着她们!欢妃视你为姐妹,你怎可害她!”
紫鸳一脸冷笑,目光却深情似水望着暴怒的李越,心如刀割,瘦弱的身子似纸片般摇摇晃晃。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他才愿意触碰自己。
王公公上前,弯身道:“见过花才人。”
说完,王公公直起身来一脸自信望着李越:“李公公不妨问问花才人,花才人可是目睹了整个经过。”
“是本宫亲眼见到欢妃在御花园呼救,亲自送她回的长欢宫,亲自派人请的太医。”
李越就似看一个魔鬼般:“你在说谎,你说谎!”
好似在戏子表演般,紫鸳天真烂漫一笑,心里苦涩:“李公公,本宫与欢妃娘娘情似亲姐妹,怎会说出对欢妃不利的话?倒是公公你,为何要陷害皇后和王公公?”
这时,陈琪阴沉着脸从屋里走了出来,大怒道:“你们在吵什么!”
终于见着皇上了,李越噗通一声跪下:“皇上,欢妃娘娘小产是皇后和……”
没来得及说完,陈琪一脚踹开李越,力气之大让李越吐了一口血,紫鸳心里一疼。
“该死的狗奴才!欢妃小产之时你在哪里!”
王公公挥了挥手,刚刚追赶李越的公公甲乙被带了上来,陈琪一脚踩在李越的胸口上,恨不得踩出一个洞来:“该死的东西,欢儿求救之时,你正跟这两个狗东西赌博!”
什么?!李越强忍胸口的疼痛,呼吸困难:“陷害!皇上,这都是皇后和王公公的阴谋!”
陈琪挪开脚,居高临下冷视李越:“带下去杖责一百,打入天牢!”
侍卫将李越带下去后,陈琪欲转身回去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