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去!”,他语气坚决地说。
许凉对于他突然的霸道十分不解:“为什么?”
“谁知道他爸爸是不是想给儿子找个妈妈”,他看着她,眼神恶狠狠地,脑海里浮现她暂时顶替孩子妈妈的身份其乐融融地和父子两个组建起一个临时家庭的场景来。
许凉哭笑不得,他的想象力一丰富起来就像洪水猛兽,谁都挡不住。
“只是看一次儿童剧”,她像看个闹脾气的孩子一样看他,“叶先生,请你相信,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看得上我这个低能患者,其他人的审美还是挺正常的”
叶轻蕴皱起眉头:“干嘛这么贬低自己,还有,你这话是暗指谁的审美不正常?”,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危险起来。
许凉笑意盈盈地说:“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说我智商低”
“这个世界已经坏到,连我这个唯一的诚实者也容不下了吗?”,他挑眉。
叶轻蕴抱着手臂站在许凉的衣帽间门口看她挑衣服,意见不断冒出来,一会儿是“穿那条印花裙子干嘛,你想迷得他只顾得上看你,连儿子也不要了吗?”
看她手伸向那条绿色皮质连衣裙又说:“这件明晃晃的衣服,你要把自己亮成个女主角吗?”
见他满脸不痛快,许凉干脆衣服也不挑了,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声说:“九哥,原来你欲求不满的样子是这样的”
叶轻蕴被她低沉魅惑的嗓音搅得喉咙一紧,还没说话便又听她说道:“要不,我给你一个小时?”
这种阵仗他是从来不怕的,嗓音像是从幽谷里传来,在人耳膜上不断撩拨出回音来:“一个小时?小疙瘩,我们结婚这么久你还没得到教训,我哪一次不是狠狠爱你整个晚上?”
许凉不得不败下阵来,跟他比下限,她能输到地心里去。
最后叶轻蕴亲自出马,跟她挑了一件刺绣装饰连衣冬裙,外面罩一件羊毛披肩,看起来中规中矩,十分良家妇女。
他仔细嘱咐她:“以前我让陈修给你的喷雾和警棍带上了吗?”
许凉对着他一本正经的语气喷笑:“我是去陪孩子看儿童剧,不是去当杀手!”
“谁知道呢,万一有人就这么不长眼”,这语气让他成了个焦虑女儿会遇上坏蛋的父亲。
“说起来,木头的爸爸你也认识”,她为了让他安心说道。
叶轻蕴没想到她这样说,问:“是谁?”
许凉为他解惑:“你们贝樱投行的vincent”
“是他啊”,叶轻蕴显然对他的品性十分了然,面上松了口气,“看来我真是太久没关心贝樱的事,连他儿子失踪都不知道。不过以前还真没听说他有小孩儿,大家都以为他是单身”
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他的担心反而颠倒过来:“投行明里暗里心属他的女人不少,你管好自己的眼睛”
她敷衍地“嗯”一声,觉得自己出一次门真不容易,他这不行那不行,已经浪费了一打时间。
叶轻蕴见她不放在心上,虎着脸说:“听到没有?!”
许凉正色道:“我明白,已婚妇女在除了丈夫之外的英俊男子面前,都要把自己当成个盲人”
“盲人?哪有你眼神这么好的盲人,给自己找了个如此完美的丈夫”,他扬起眉梢道。
许凉斜他一眼:“我对此竟然无话可说”
“真理一向不容反驳”
在下楼的路上,许凉不断停下来亲吻这个满脸不愤的老男孩儿才把他哄好,换回了自由。她站在司机替自己打开的车门旁,对门口抱着手臂的叶轻蕴挥手,他撇过脸去,似乎闷气还没有生完。
司机站在一旁有些尴尬,看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先生都不肯搭理太太了,要换做以前,早过来大事小事嘱咐一大堆,今天脚戳在地上似的不肯挪窝。
这位祖宗的脾气看着不轻易发火,但莫测起来比天气变换得还快,家里几个司机都心知肚明,看着好伺候,其实最难伺候——对人动手从来没有预兆。不止他们,连公司的人见他挑个眉都战战兢兢,更别说当下这种冷脸的状态。
只见太太满脸无奈,走过去在总裁耳边说了几句话。总裁立马容光焕发,两只本来沉郁的眼睛亮得和地上堆起的雪有一拼。
叶轻蕴生怕她反悔,问道:“真的?”
许凉脸上满是红晕地轻轻点头。
“那你记得早点回来”,他得了许诺,语气好了很多,“但要是晚了一分钟,今晚就要加一个小时”
看着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实则如狼似虎的样子,许凉实在耐不住他炙热的眼神,装作把头发挽到耳后,垂眸轻轻点了头。
她一低头,修长白皙的脖颈便有了莹白优雅的弧度,让人心潮起伏。叶轻蕴伸手抬起她的下颌,叮嘱道:“不许对他笑,不许对他脸红,也不许在他面前露出你现在这副样子!”
他语气蛮横,每个字都是替她立的军令状。
许凉奇怪问道:“现在我是什么样子?”
叶轻蕴看她满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眼眶里闪动着一潭静水,水面上升腾着一团雾气,这样子,真不甘心放她和其他人约会!
他脸色又沉下来,“自己照镜子”,不再看她,“你不是说要来不及了吗,怎么还不走?”
许凉对他不断反复的情绪弄得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