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芊芊震了震,原来老头子并不知道许老的野心,可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本应是巫族居所,如今竟是巫族灭绝,所有的权昇族人都到了这里,当真是世事变迁无常。
左芊芊缓缓站了起来,她的目光直直的看着许老,“你当真以为你们权昇已经无敌了吗?哼,三国之中诸多能人异世你认得几位?不过一个小小部族,竟也妄想称霸天下!”
许老嘲讽地笑着,“圣女大人莫不是因为族人之死太过伤心难过,已经忘记了在权昇的时候你都经历过些什么了不成?不过既然圣女大人问了,那我也不妨说与你听听……”
许老说着,伸手指了指连承,“连承,过来。”
连承下意识皱眉,却不敢忤逆许老的意思,只好乖乖走了过去。
“左芊芊,你看见了吗?就是他,你口口声声唤着的连承大哥,这些年来他游荡在各国之间,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只要牵扯到连承,左芊芊的心中便是怒火滔天,她伸手指着连承,怒骂,“好你个连承!我曾真心待你,想你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竟没想心思竟会如此肮脏!枉我易姐姐对你深信不疑,你当真不配!”
竹易跟冷云纷纷看向一身白衣的连承,竹易的神色十分淡然,可冷云却是不敢相信,他没有办法想象一个与他出生入死了多年的好兄弟,待在他们身边竟是别有所图。
竹易没有言语,更是没有表情,然而她眸底那一汪深潭,却是向连承传达着一切:连承,我依旧信你,只要你解释与我听。
连承咧嘴,笑了,太阳的光芒照射在他的身上,他逆着光,笑容灿烂。
时间仿佛回到了多年前,许许多多个瞬间,这个一袭白衣的公子每每都会笑得灿烂,他的笑容,永远都是竹易眼中最美丽的光彩。
可竹易的心却是一揪,一瞬之间甚至连气都喘不上来,她看着连承那般的笑容,那般的干净无杂质,却仿佛料到了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并不会如众人所愿。
“竹易,”连承张口唤她,可竹易却微微摇头,此刻她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知道。
“现在知道了我的身份,再想想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是不是就不觉得奇怪了?我来历不明却武功高强,我神秘莫测却有着比你还要高上一筹的轻功,我风姿岸然却有一只能够支配万兽的寒冰浮玉笛……”
“不要……不要说……”竹易呆呆地摇头,喃喃地开口,她看着连承,眼神中有了祈求的光芒。
“连承,我求你不要说下去……”
竹易不愿意听见连承亲口说出一切,她宁愿天真的当做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宁愿连承欺瞒她一辈子,也不愿意独自面对这样的局面。
“竹易,谢谢你如此相信我。可我,终究还是欺了你,与你相识的这些年,是我这一生最欢愉的时光。”连承的眸子始终望着竹易,一刻也不曾离开。
周遭变得寂静,没有人在这时开口。
竹易心口一滞,终于还是来了,心中多年来的猜忌,终于要在这一刻应验。可她宁愿永远不知情。
“没错,这些年一直打着守在你身边的幌子,目的不过是为了打探到空明宝物的下落。我虽没有确切的把握,可巫族圣女的现实却是我能够感觉得到的。加之四国之中数烨辰最具才华,无论如何,守在你们身边,绝对错不了。”
初次见到竹易的那夜,连承的心情是复杂的,他从没想过这样脱俗凡尘的女子,心中竟会怀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于是连承便一路尾随,见证了左芊芊中毒,得知竹易要前往虞山,便先了一步到达虞山脚下等待着她的到来。
之后一切,本是按照计划行事,可却仿佛有种感情,在潜移默化之中发生着改变。
连承的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情愫滋生,那是他所痛苦的,因为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如此神圣的感情。
与竹易在一起的日子越长,连承便越发不能摆脱,深陷泥潭,不过是水到渠成。
竹易笑,连承也会不由自主的笑;竹易伤心难过,连承的心也会高高悬起;得知她有大仇要报,他便伴在她身侧助她一臂之力;本以为一切有了了结她会远走他乡。
可,终究还是忽略了。
烨辰高贵威严却不失柔情,那样一个将世界都掌握在手上的伟岸男子,世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够逃得过他的柔情?
分开三年,却没有一天不想念,连承想要永远伴在竹易身侧,哪怕只是配角的身份,哪怕注定只是一个过客,他也心甘情愿。他甚至没有意识到,在她身边待得久了,他连最初的任务,都快要忘记了。
可这些,连承却没有说,他将心底最温柔的感情,永远封存。
“可还记得七年前在平川遭遇天水族族人一事?可还记得我曾与你说过,你并不欠我什么?”连承眉眼高挑,脸上闪过不屑讽刺的光。
竹易没有说话,她移开了目光,今日连承的目光,是她陌生的。
“此事还要感谢华允前辈,四年前替我瞒过了所有人。”连承唇角勾起,邪魅却陌生。
竹易的心一点一点下沉,她的大脑已经做不了任何反应,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听下去。
可纵然她心中再不愿,也无法在这种时候离开半步。
“当年与天水族人大战,我曾内力尽失。可实际上,我的内力不过是被自己封印了,当年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