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院的主任是苏上远,在他的全力安排下,整个院内没有人对这次难产事件,需得请动六丁六甲这样颇有些不好对外说的人来帮助,而那副院长田中夫也是大力配合,如此之下,便为陈枫卫飞与六丁六甲的斗法,创造了一切的宽松条件。
苏上远将产房那层楼的家属休息待客室,改成了一间大的手术室的样子,上方置了无影灯,手术台便摆在一边,上面各种救急的药物工具一应俱全。山城电视台的记者姜虹更是做足了工夫,她在这间长方形的房间内,共计装上了八盏摄像头,全方位的可以观测到手术间内各人,包括产妇的一举一动,八台监视器并列在苏上远等人的眼前。
同时山城税务局的徐局长,与办公室主任张占文也都抽身前来,只不过他们与姜虹一样,都是以私人身份出现的,苏老爷子的威望足以使中医院没有受到外界太多的干扰,所以也就没有其他无关人等来关注这次可以说是对大部分人来说有点荒唐的斗法。
手术室外又开了两间相通的房间,分别算是陈枫卫飞与浩天居士和马六甲道人的休息所在。马六甲已经在房间内重新摆设了六甲神坛,那六丁六甲的神坛,陈枫卫飞都可以看得见,一面杏黄色绸布上用朱砂列着六丁六甲各神的名号,甲子神字清宫名充德,甲戌神字林齐名虚逸,甲申神字促叔名节略,甲午神字文卿名辱仁,甲辰神字让昌名退元,甲寅神字子扇名化召,而六丁神则依次为丁卯神字仁宗名文伯,丁丑神字仁贵名文公,丁酉神字仁修名文卿,丁亥神字仁和名文通,丁未神字仁恭名升道。
神坛之上各色的供品齐全,酒肉枣纸糖果镜缎蜡烛,是应有尽有。苏上远早已经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私自进入其中,也就断了六丁六甲神坛的种种顾忌,妇人牲畜不得入内的忧心。此次斗法,大家都是全情投入,唯一例外的便是当事一方的陈枫卫飞。
陈枫卫飞自与孙溪庄圣相遇以来,是当饮便饮,该吃就吃,丝毫不以为意,即便是此时此刻,一旁的浩天居士正在诚心上香,马六甲也是闭目养神,但陈枫卫飞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事实上两个人也真的无所谓,他们早已经仔细的察看了医院的前后,发现只是在产科引产室中被人下了一个禁制,产妇一旦进入到其中,就会被这个禁制封锁住气血,从而难以生产。破去那个禁制很是容易,估计马六甲与浩天居士也都发觉了,但是现在既然已经都斗上法了,暂时双方也就没有将那禁制去除。
午时整,马六甲长身而起,“贫道六甲,愧传六甲神坛,不日前小徒浩天欲积一功德,为人引产,却不想另有高人出手在先,为此六甲心有不服,于此设下神坛,只争一点颜面,无论成败与否,当以孕妇的性命为重。”
这一席话不由得便让人肃然起敬,不管是否为场面话,这马六甲道人总还是将人看得比门派颜面更重。陈枫也站了起来,“其实在下并无干扰浩天居士积聚功德之意,只是事有凑巧,但既已如此,多说也是无益,马道长慈心为怀,令在下颇有羞惭,说来此举也是为解中医院内众多产妇之危,在下也罢,六甲神坛也罢,总是教那浩些产妇顺产才是。”
另一边孙溪与庄圣也在监视器前看着,听到陈枫的话,孙溪嘻嘻一笑,他当然是知道陈枫什么人了。徐局长转身对张占文说道:“这两个年轻人真不是一般啊,如此的年纪竟能放下计较之心,果然是方外异人。”张占文连连点头。
马六甲冷哼一声,显然是并不愿就此接了陈枫的话中之情,“既已有此赌约,便要分个高下,道友此言,莫不是还有深意?”
陈枫苦笑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位六甲道人十足的便是那久居隐休的典型,门户之见深重无比,但又并非奸恶之人,固执如此,他无奈之下只好冲着苏上远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这就开始吧!
房门打开,有两名护士各自推进一个产妇来,都已经打了麻针,昏睡过去。中医院里此时共有十名产妇难产,双方所斗的便是各施其法,让她们顺产下来,离开原先的那个引产房,这些产妇便不再受那禁制所控,就算陈枫卫飞和六甲道人不做什么法,也早晚会生,因此这时的斗法便就是看看双方谁使的法子更巧更妙,当然这之中的巧妙,在场的大概也就只有孙溪庄圣,能看出一点,其他人则纯粹就是看热闹的外行了。
两名护士将孕妇推入其中后,自行离去,马六甲冷哼一声,“浩天,你且先行出是手,然后在领教旗门道友的道术。”
浩天居士应了一声,又在六甲神坛前上了三柱香,这才走到外间的手术室中,只见他道袍一抖,手上便多了一物。浩天居士先是挥手将那手术台上的孕妇拉进自己,然后再一撒手中的东西,那物事看上去似是用黄纸所裹,挥洒开来,在空中显得是灰尘弥漫,仿若是打翻了一只香炉。
浩天居士口中大喝了一声,“六丁六甲,神坛护法,得令而出,不可延误。”右手呈剑指突的向空中一点,却见那漂浮在空中的灰尘,忽然“哄”的一声燃烧开来,但让人感到惊奇的却是,那灰尘看似在燃烧,却并无火光,只有阵阵袅袅的烟雾垂直的向上升起。
浩天居士疾伸剑指,在那烟雾之中左右上下的画过,顿时只见一道符录出现在了烟雾之中,其他的烟气直直上升,逐渐的散去,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