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嘀嘀嘀……”
在一个用野草伪装起来的军用帐篷里,电台的收发报机在滴滴答答的作响着,几名电报员正在紧张的翻译着电报,在他们的后面十多名参谋正忙碌的将最新收到的情报标记在帐篷中央的巨大地图上。
“报告,560团进展顺利!”
“报告……558团在石台西南三十公里处遭到日军抵抗,现在他们正组织兵力进行强攻。”
“命令558团立刻查明当面日军番号,再让自行火炮营加快速度赶赴增援!”
“三四七旅报告,他们已经占领彭泽,歼灭日军两千多人,赵旅长请示下一步作战计划!”
一道道命令从各处汇聚过来,最后汇总到了黄卫国处。
听着各处汇聚过来的情报,黄卫国坐在一个用两个炮弹箱垒成的凳子慢慢的用大瓷杯喝着茶。跟旁人不同,胡子出身的黄卫国喜欢喝浓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喝浓茶容易让他集中精神。
端起硕大的瓷杯喝了一大口茶水,一股又苦又涩味道从舌苔传入心底,他想了想将瓷杯放下这才对站在他身旁的参谋道:“你马上告诉三四七旅,让他留下少量部队,剩余的大部队朝景德镇前进,一定要在两天内把景德镇占领。”
“明白!”
参谋大声应了声,随后又问道:“师长,那558团那里呢?我们要不要催促一下?”
“暂时还需要!”黄卫国摇摇头:“一个小时后如果558团那里还不能取得进展,你再通知我,毕竟558团是在行军途中遭遇敌军,能在仓促间做出反映已属不易,我们不能对他们要求太多。”
听到这里,参谋点点头表示明白黄卫国的意思。其实这就是黄卫国和李卫等人的区别了,如果换了李卫在这里,他第一个反映肯定就是下令前线部队立即展开攻击,用最猛烈的火力摧毁前方一切敌人。但黄卫国则不同,他首先会要求前线部队弄清情况。然后再有针对性的进行攻击。
这两种性格说不上孰优孰劣,但指挥官的性格对于部队的影响是很大的。娜醯阏箍攻击。而李卫麾下的部队则总是大开大合,他习惯于用最猛烈的火力和攻势摧毁一切敌人?
“哒哒……哒哒哒哒……”
“嗤嗤……嗤嗤嗤……”
无数的金属弹带着炙热的温度在空气中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穿梭着。它们只有碰上足够坚硬厚实的物体或是耗尽一切动能后才会停下来。
廖凯趴在一个土堆下,听着嗖嗖的声响从头顶飞过,那些发出清脆中夹杂着沉闷的枪声是日本人的十一年式轻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的混合的声音,而那些犹如撕油布的声音则是二零二军特有的34机枪的声音,这种火力猛烈的机枪自打装备部队以来就一直受到部队官兵的普遍欢迎。在有经验的士兵手里,用一挺34压制两三挺九二式重机枪简直就是一件很轻松的事情。在吃了太多的苦头后,日军士兵给这种机枪起了一个外号,叫做“噩梦”。
不时有子弹打在他周围的地上发出噗噗的声音,由于温度太高的关系,湿润的泥土遇到高温的弹头时还会冒出一缕缕青烟。
廖凯扭头看了看距离他们大约十多米处,那里侧翻着他们刚才坐的吉普车,前轮两个轮胎还在缓慢的转动着。
用腿踢了踢趴在他右下角的司机,廖凯大声道:“张世卡,你现在马上用火力掩护我至少两分钟。我要把车上那挺机枪拿过来,知道吗?”
张世卡为难的举起了手中的索米冲锋枪,“连长,前面至少有三挺机枪在朝咱们扫射,就凭我手里这支冲锋枪能压制住鬼子吗?再说了,我们带的弹药可都放在了车里,现在只有这么一个弹鼓了,打完之后你总不能让我用手枪掩护你吧?咱们还是等后面的兄弟赶到再说吧?”
“你放屁,他们都被鬼子的机枪和几辆破战车给压制住了,能冲得过来吗!”廖凯叱喝道:“老子实话告诉你。你就是冲着鬼子撒尿也要完成任务,能做到吗?”
“好吧!”张世卡也急了,一咬牙道:“连长你放心,我老张今儿个就把这一百来斤豁出去了!”
的话音刚落。张世卡就操起索米冲锋枪探出了头朝着远处就是连续几梭子弹,随后他赶紧缩了回来,当他的脑袋刚缩回土坡后一阵金属弹雨就打在了土坡上发出了一阵啾啾的声音。
“草……幸亏老子躲得快,否则脑袋就要变成爆炸的西瓜了。”缩在土坡后的张世卡脸色变得很是苍白,此时他只感到全身一阵无力,一股后怕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这时他转头一看。却发现廖凯已经朝着不远处的吉普车冲了过去,而很显然远处的日军也已经发现了了他,一阵密集的弹雨正尾随着他而去。
“不好!”看到这样的情形,张世卡再也顾不上其他,赶紧从钻出头扣动着扳机,一股炙热的火舌从冲锋枪口喷了出来……
利用张世卡吸引了日军注意力,廖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了吉普车旁,挣扎着爬进了车厢,首先将他的包裹扔了出来,紧接着是两箱重机枪子弹,随后则是将固定在车顶的那挺m2勃朗宁重机枪给卸了下来,当他做完这一切后,时间仅仅过去了两分钟,在此期间他还能不时感受到一颗颗子弹从旁边飞过,甚至击打在吉普车上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砰砰……”
沉重的m2勃朗宁的枪身和三脚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发出沉重的声音,紧接着廖凯从车上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