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犹如打雷一般延绵不绝,前方日军的阵地被一片死亡的火海笼罩了起来。
廖凯以及一百多名正在跟日军激战的士兵透过爆炸烟云清楚的看到多辆八九式战车被爆炸的巨浪轰上了天,炮塔甚至伴着殉爆被炸飞十数米,黑色的烟云笼罩的战场上是如此的惨烈。锋利的、炽热的炮弹片肆意的收割着日军士兵的生命,原本处于进攻中的数十辆战车几乎是炮击到来的瞬间,便遭受了近乎毁灭性的炮击。
“全单位榴弹,位置往前移动五十米,三群,空爆信管,同时弹着,准备好报告!”
就在日军被这一群突如其来的打击给打懵的时候,第二轮炮击的指示通过无线电报传到了后面的重型自行榴弹炮营的指挥官耳中。而且和第一轮打击不同,这一次廖凯建议使用的是装了由无线电近炸引信的空爆弹,以求给予趴在地上或弹坑中幸免于难的日军步兵以最后一轮打击。
面对头顶上不断砸落下的炮弹,那些幸存下来的日军士兵能做的只有死死的趴在地面上,任凭无数的火热弹片四散的擦过他们的头顶而去,蹦蹦跳跳的拥吻一切阻隔它们飞散的物体,此时空中落下的炮弹如同雨点般的密集,大地如同鼓点样的被敲打着。
肆虐的火苗舔嗜下的空气热浪滚滚,盛夏的空气仿佛着火一般让人绝望。日军的阵地已经被肆虐得不成样子,日军残破的枪支破片和残肢夹杂破片的泥土掀翻起在空中,整个战场在短短数秒间被炸的如同月球表面一样坑坑洼洼,爆炸的气浪中,大大小小的钢铁弹片呼啸着死神的舞曲将被炸飞上天的尸体被撕扯成碎块式的残肢断臂,紧接着飞散的残肢断臂被下一轮炮火扯成血肉碎片,最终与硝烟和在一起落入,已经被彻底翻犁一遍的黑土地上。
在接连数轮密集的空爆弹袭来后,原本侥幸逃过炮击依在弹坑或趴地面的日军士兵,甚至未及反应。就被自空中降下炮弹破片撕扯成了碎块。空中的爆炸在空中炸出一道道黑色烟云,在只是在地面上留下数不尽的残尸,破片击中战车时撞钟似的回音在战场上回荡着,久久无法消逝。
先前尚在第一轮炮击中幸存下来的日军战车同样遭受了噩梦般的打击。药,整辆战车被数十枚同一时间爆誹呐诘给誹闪怂槠?
“我草他*姥姥的!”
伏在翻倒的吉普车后面的廖凯看着眼前的一幕张大了嘴巴。他和周围所有的士兵一样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如果说刚才日军数十辆战车的反击是挺震撼人的话,那么这几轮短暂的炮击那简直就是阎王爷的请帖,除了死亡没有任何别的结局。
“长官……炮击停止了!”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廖凯的耳边响了起来,将兀自看得发呆的廖凯的思绪给拽了回来。
“长官,我们该怎么办?”少尉问廖凯。
廖凯一瞪眼:“还能怎么办,炮营的兄弟给咱们铺好了路,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杀过去,你现在趁着小鬼子还没回过神来马上带着兄弟们从正名杀过去!”
“明白!”
担任三排长的少尉来不及说别的。带着数十名士兵朝着前方的日军阵地杀了过去。
不得不说刚才的那一轮炮击确实打得挺狠的,炮击过后整个日军阵地是满目苍夷,等到廖凯他们冲到阵地上时只见阵地上的抵抗火力已经是寥寥无几,不多时,整个阵地就被廖凯他们给占领了下来。
看着满目苍夷死尸遍地的阵地,原本紧张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廖凯一屁股坐在地上习惯性的喊了一声:“张世卡,赶紧把步话机弄过来!”
“张世卡……”
等了好久,以往熟悉的声音没有响起,廖凯刚想发火。这才响起自己的这位通讯员已经在刚才的战斗中阵亡,一时间他不禁神情变得黯然。
心中一阵恍惚的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虽然在坐下的时候觉得屁股有些硌,他此时的他已经毫不在意这些。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放嘴里准备点上。可怎么也找不到火机,就在这时只听到“叮”的一声金属脆响,一束幽兰色的火苗在眼前闪动。廖凯将烟点着后正要将烟移开,但来人却将手中的火机塞进了他手里。
廖凯有些惊愕的抬起了头,发现是三排长站在自己家面前,只见他说道:“这是我从老张的遗体上找到的。我知道你们平日里关系最好,留下来做个想念吧。”
摸着还有些余温的黄橙橙的打火机,廖凯眼前仿佛又浮现出这名通讯员那憨厚的笑容。
沉默了一会,廖凯这才将火机往口袋里一塞,顺便掏出一根香烟扔给了他,两人坐在满是弹片死尸的战壕里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一根烟快要抽完,廖凯这才打破了沉静沉声道:“其实刚才死的人应该是我,老张是替我去死的,可现在却是我活了下来,你说这世道是不是特不公平啊?”
满脸胡子拉茬的三排长手指一弹,烟屁股瞬间不见了踪影,他长长的吐了一道烟雾,这才淡淡的说道:“我吃这碗断头饭已经十多年了,以前跟着冯长官在西北军跟中央军打过仗,也跟着中央军的长官打过晋绥军,现在又跟着苏长官打日本人。这么多年了,和我一块吃这碗饭的兄弟死得都差不多了,但我除了最开始的时候哭过几次后来就再也没为死去的兄弟流过泪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他不待廖凯说话就自顾自的说道:“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