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青开的门,他见外头站着一群官兵大呼不好,刚想把门重新阖上。谁想,官兵先一步反应过来,就踹开了门。柳青来不及闪躲,额头就被砸红了。
柳青揉着额头,见那群官兵凶神恶煞的,想发作,话刚到嘴边,里头的小燕子就冲了出来:“柳青,发生了什么事儿?外头的动静声怎么这么大?”
这会,小燕子的嘴里正啃着一个馒头,她见柳青的额头红了,忙抡起袖子,瞪大了眼睛喊道:“你们这是要干嘛?官兵就能随便欺负小老百姓吗?”
带头的官兵冷哼一声:“十天前,你们可在前头的大街上买过艺?”
小燕子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是又怎么了?难道还不准我们讨口饭吃吗?”
“小姑娘说话还挺冲的呀。”带头那个男人冷笑了声:“那你们是不是还伤到过一位公子?”
一听这话,小燕子心中一惊。富察皓祯居然报官了?她记得他那时说不计较这事,怎么....
小燕子心虚地转着眼珠子说:“什么公子?我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带头的官兵大手一挥,就把跟在后头的小老头招了上来。上回,小燕子等人卖艺的时候,这个小老头就是众多围观群众中的一员。他进了门后,仔仔细细地打量了番柳青和小燕子,指着他们跟带头的官兵说:“就是她!我记得是她伤到了富察贝子!”
带头的官兵立马大手一挥:“抓住这个丫头!”
“小燕子快跑。”柳青忙焦急地喊了句。
带头的官兵拔出腰间的佩剑,指着柳青:“他也是共犯,一起抓了。”
小燕子一跃而起,一下子就飞到了旁边的树上。她的轻功一般,脚下不稳,差点掉落。幸好她抓住树枝,把大脚往里头挪了挪,朝着底下的人嚷嚷:“你们别乱来啊!我们是江湖儿女,偶尔切磋武功,就是会...啊!你们快放开我,我要掉下去了!”有两个轻功不错的官兵也飞上了树枝,架着小子的胳膊,把他捉到了地上。
小燕子狠狠地瞪大眼睛,用力地挣扎着,“快放开我!不然姑奶奶让你们好看!”
这会,柳红正在屋子里给孩子们喂饭。她见外头有打闹声,没有出门,透过窗户缝往外头一瞧。让见小燕子和柳青都官兵捉住了,心中大呼不妙。柳红没有出门,而是叮嘱了屋里头的老弱妇孺一声后,就悄悄地从后头的窗户里爬了出去。她料定那群官兵不会对这群老幼做什么。
眼下,小燕子和柳青都被抓了,她可不能再往枪口上撞了,不然这院里头的一家子该怎么办呢?不然谁去找人解救他们呢?于是,这会子,她只能先默默地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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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小燕子和柳青被抓之事就传到了富察皓祯的耳中。这会,富察皓祯正一脸悠哉地床上看着苹果,听到这事后,差点就噎住了。
“阿玛怎么能这么冲动?捉他们做什么?哎哟,我的天啊!不行,不行赶紧放了他们。”富察皓祯拉开了被子,准备下床。阿克丹见状,忙上前拉住富察皓祯。
“贝子爷,您的伤还没好呢!您千万别乱动啊!”
小寇子也说:“贝子爷,那几个就是江湖混混。老爷说了,捉到后自然有法子把折磨他们为您报仇呢!”
富察皓祯也懂富察岳礼的性子,这下,这俩位算是完了。若是按照律法走,他们肯定是要蹲大牢的。
富察皓祯的心中还是有些怕小燕子和柳青的那两张嘴。
“他们没说什么吧?”
小寇子凑上来:“贝子爷,他们能说什么呢?铁证如山啊,他们再怎么狡辩都没有用。”
富察皓祯擦了擦额头的细汗,没说什么就好。他把脚又放回了被子了,动作幅度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又拧着眉头,痛了半天。
这一天,富察皓祯的心情很复杂。他们硕王府也算是有权有势,这俩人要是入了牢后,定是有法子让他们闭嘴。
这样想着,富察皓祯的心就定了定。
可到了晚上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果真第二日,官府里就传来了信儿。那俩人咬定了是富察皓祯撞到刀上来的。
那一日,柳青和柳红回到大杂院里探讨过,一直认为小燕子那会子根本已经收住了剑,是富察皓祯自己碰上来的。不过,他们相信富察皓祯的人品,可能是无意为之,所以说这案子根本就是个误会。
柳红知道硕王府的厉害,她有些走投无路了,每天都在各个大人的府邸外头蹲着,就期盼能上去跟那些大人说上几句话,让他们帮忙主持公道。
可是,哪有什么大人愿意管这闲事呢?
终于有一日,柳红找到了弘昼。她知道弘昼在京城里头传得很古怪,喜欢吃祭品?她就特地带了一袋子祭品跑了过去。
她心里琢磨着弘昼好歹是个王爷,手头上的权力和人脉肯定厉害着呢。
但想法有时候是美好的,现实总是这么残酷。
弘昼也不见她。
柳红在门外一直哭天抢地地磕头。
弘昼摆手,不见就是不见。
终于有一天,柳红再也忍不住了,脑子一热,上前就撞在了弘昼的轿子上。顿时间,柳红的额头鲜血横流。这悲壮的举动,一下就让弘昼看傻了眼。
闹什么,可别闹出人命。
他忙让人把柳红扶了进去,请了大夫来帮她包扎伤口。
柳红在心里哀呼,怎么现在的大老爷们非得看着人把‘一哭二闹三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