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真新鲜,我从来没听过女孩子说‘跳个鬼’这样的话。”
小离哼一声。
“这有什么好新鲜,少见多怪。”
霍环笑完,道:“没钱没关系,我可以请你去。我在舞厅里交得一个朋友,她是个苗族姑娘,跳的很漂亮的孔雀舞,我学不太来,你正可以试一试。”
小离再心痒,终究不敢,摇摇头,负气道;“不去不去!我老老实实背书的好,不然回家还得挨罚。”
“背不出书回家还得挨罚?怎么罚?打手板还是抄书?”霍环同她交流挨罚经验。
“面壁思过。”
“就面壁思过?”霍环道,“那还不错,我妈直接请我吃竹笋炒肉。为什么你背这么久还不曾翻过页?”
“因为这一页我还不曾背完。”
“你的意思是你在背一整页?”
“嗯。”
“什么?背一整页!”霍环睁大眼睛,“你别骗我没读过书,这一页可就一段重点。”
“重点与否和我没有关系,但凡有字的地方,我几乎都得背,一页一页的背,一个字一个字的背。笨鸟先飞都是被逼的,我就是那只可怜的笨鸟。”
笨鸟先飞早入林,是程易强灌给她的观念,每当背书背的生不如死时,小离就在心里问候程易,这几年她问候程易的次数,估计比唐僧西天路上念阿弥陀佛的次数都多。
无奈程易在别的事情上对她可松可紧,唯独读书一事,严厉程度堪比秦始皇。
呸,他哪里比得上秦始皇,人家始皇帝焚书坑儒,根本不是他能够做到的。可叹她生不逢时,没有和秦始皇生活在同一个年代。
韩小离再度悔恨自己年纪小,不懂事。当年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湖里摸大闸蟹,大闸蟹没摸到,摸到一个紧箍咒,戴在头上,不听话就紧一下,害她天天难过,不得自由。
霍环对她的悲惨遭遇由衷的同情。
“还是你惨啊,我比不过你。”
小离也唉声叹气。
“命该如此,没有办法。”
霍环严肃地反驳她:“当然有办法。”
“有办法?”小离细思之下,眼前顿时一亮,兴奋地捉住他的手臂,“对啊,你是前辈,你肯定比我有办法,那么你遇到类似情况会怎么办?”
前辈表示道:“装病呗。”
小离松手。
“我还真当你有什么高见,我家那位阎王爷,莫说是装病,装死都没用,一眼就看透。”
“我怎么感觉你父亲比我父亲还狠?”
小离解释。
“他不是我父亲。”
“不是你父亲,那是你什么人?”
小离想了一下,说:“是兄长。”
“兄长就更好对付,我哥哥见到书本,比我跑得更快。”
小离默默摇头,好兄长一概是别人家的。
路边一排法国梧桐哗哗响,枯叶落下来,在地上喀拉喀拉地前行着。
霍环缩缩身子,提醒她:“起风了,你还要继续背下去吗?”
小离见他起身,略有些失落:“你要走吗?不继续等你的女伴吗?”
霍环道:“我已等她很久,我估计她是爽约了。”他拿起小离的书,里塞,“罢了罢了,别再背,那么多东西,哪里能够一时间背完。我那朋友既然不来,不如你我一起去玩吧。”
小离的确背得头昏眼花,但仍然犹豫,伸手去夺自己的课本。
“我还是再背一会儿吧。”
霍环道:“你做事好不痛快,反正你也背不过,多背一会儿,也照旧挨罚,还不如痛痛快快地玩一场,过后管他是打是骂,也都值了。”
小离也觉得自己行事越来越不痛快。
“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