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凉跑累了,一把扔了手上的东西,坐在山头,看星星。
段席乖乖回到她身边坐下,竟然从口袋里掏出盒口香糖,给她一个,她不要。他自己吃,然后没事吹个大气泡,往童凉脸上蹭,她火了怒斥:“给我滚!”
“童凉,你还记得你答应我一件事吗?”段席突然开口。
童凉细细想想,很快就想起来了。
三年前,因为知道他们之间不会有好结局,所以她很少承诺他什么。答应过他的事情也只有两件事,一件是不会背叛他,她食言了;另一件是她陪他去参加国际画展,可他们没等到那天,就决裂了。
她的表情告诉段席她想起来了,就说:“我跟你之间源于三年前,既然三年前没有做完的一切,就现在把它结束了吧!半个月后就是国际画展,你说过你会陪着我去任何地方作画,直到我获奖,别让自己的话再食言。当然,如果你非要食言,你当初的‘裸’/照我应该还有保存,我也会学你一样将它散播出去。”
她忽然感觉心累了。
惹上他,她付出了多少代价?
如果陪他参加了国际画展,之后呢?他娶了美娇妻当他的最高首领,她继续当她的老板,接单查案复仇,乐此不彼。
没有韩氏兄妹的案子,没有童扇和照片相挟,更没有三年前的羁绊。
他们的生活真的彻底不会再有‘交’集了是吗?
监狱里。
岳默山隔着桌子看着童扇,她脸‘色’平和,头上的纱布没了,只是原本秀丽的头发失去了光泽。
“你还好吗?”他想握她的手,却无法伸出去,只能僵着垂在桌子底下。
“‘挺’好的,心里很平静。”童扇淡然的回答。
只是,在这里这些日子,凌灏歌自始至终没有来看过她一次。
罢了,也许他很忙吧!
“明天你就自由了。。。是凌灏歌救了你。”他笑的很开心,将真相告诉她。
她静默,喃喃自语:“是吗?”随即想到什么,忙急着追问:“曲仁那么残忍,他怎么可能答应放过我,是不是凌灏歌做了什么事,默山,你告诉我,他怎么样了?”
“你不用担心,他安然无恙,只是他究竟怎么救出你的,我也不知道。你出来了我的心事也就了了。”他安抚着,“扇,知道你明天要出来了,我迫不及待今天就来看看你,见你没受什么苦我就放心了。明天一早我来接你,晚上请你吃饭,去去霉运,然后你就去问问凌灏歌真相,你可欠着他一份人情。”
同时,他也欠着凌灏歌一份人情。
“谢谢你,默山。对了,你的气‘色’看上去不好。”她关心的问。
他倒也不避讳地坦诚:“那天被打,受了点伤,不过没事。加上担心你,就寝食难安,气‘色’确实有点憔悴。”
“你总是这样,有点什么事就睡眠不好。我在这里‘挺’好的,没有人欺负我,你不用担心了。明天出去了,你要请我吃冰淇淋,还有吃个喜糖,沾沾喜气。。。。。。”她不厌其烦的絮叨着,室内就响起低低的聊天声。
岳默山从牢里出来,直接上了自己的车,他摇下座椅,整个人躺下去,他不想回家了,直接在这里稍微眯一会,等到天亮就能接童扇回家了。
抬手,看看手背上输盐水的针孔,他笑笑:“真好,一切都雨过天晴。”
半夜,又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打在车窗上,却让人觉得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