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请节哀顺变!”医生冰冷无情的话宣判而出,她瞬间被打入地狱。。 。
童扇冷汗淋漓的从‘床’上惊坐起,裹着被子也难掩体内不住蹿升的寒意。
她做梦了,竟然梦见凌灏歌无‘药’可救,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手术台上,魂魄无所皈依的游离,最终寄居一片大森林里的某颗树躯里,暂时停歇。
这‘混’‘乱’的梦境跟他第一次遇袭中弹时的场景太像,她就怕事件重演。当时中弹的是克隆人,古御笙还可以唤回凌灏歌的灵魂,让其重回真身,完美无缝的替换,让真正的凌灏歌复活。
可现在克隆人下落不明,也将再没有第二个完好无损的凌灏歌的**供给他续命。
她‘舔’了‘舔’干涩的‘唇’,环顾四周的设施才意识到自己昏‘迷’了,而现在自己还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掀了被子,匆忙的套上鞋子就跑到手术室,看着手术室灭掉的灯,她眸里的光也黯淡了几分。
手术结束了,那凌灏歌人呢?
她发疯了般冲到前台咨询处,左手无意识的拍打着桌子,哑声急问:“凌灏歌呢?手术室里的人呢?他去哪里了?你快告诉我!”
原来是她!这个打从进入医院就恍如游魂的‘女’人,本来还‘挺’可怜她,谁知道这么没有礼貌!
护士皱着眉,对她的态度感到厌恶,就盯着她,没好气的说:“手术结束了。不过病人失血过多,子弹离心脏偏差只差分毫,情况很是危急。他恐怕。。。。。。”
瞧着她心如死灰的眸子,护士没有把最糟糕的后果说出口,话锋一转道:“现在他已经转入重症监护室,不过你还不能去看他。哎。。。。。。小姐。。。。。。”
话未说完,童扇就已经跑了,她要去重症监护室,哪怕她不能看到他,也会站在‘门’外陪着他。
他们两个向来都很有默契,她相信凌灏歌一定会听到她的心事,一定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黎湛提着饭盒回来,就见到她穿着单薄的病服跑到电梯处,他只能跟上。
童扇在走廊里挨个巡查重症监护室病房,终于在探病窗口发现带着氧气罩的凌灏歌,她终于定下心来。
黎湛站在拐弯的地方,黯然神伤,却并没有去打扰她。
第三天的时候,古御笙见她执着顽固,终于点头答应她去‘床’边照顾,只不过不能打扰他。
第四天的时候,凌灏歌高烧不退,古御笙一夜没有闭眼的照看他,终于将他的病情控制住。
第六天,凌灏歌的‘唇’上泛起一层白‘色’的干皮,童扇用棉签替他蘸拭嘴‘唇’。
第七天,苏琥珀带着从家里特意熬好的鸽子汤,‘交’给童扇。
这七天,她没日没夜,寸步不离的厮守在病‘床’边。凌灏歌依旧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只有监测机上还显示着他的心跳频率,证明他还好好的活着。
“童扇,除了你,在我眼里,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胜任凌家的儿媳‘妇’了。你知道吗?我的婆婆也是个深明大义的‘女’人,抗日救人,捐献物资。抗战胜利以后,她走上经商之路,研究出了保鲜保质经久醇酿的葡萄酒配方,在我的公公弥留之际,又肩负起公司的重任,直到退休赋闲在家打理果园。我现在看着你亦包容心切,能退能进,我真是喜欢灏歌看人的眼光。现在你能不计前嫌,这么照顾我的儿子,我真是感‘激’涕零。我放心将他‘交’给你,家里的事还有果乐我会照顾好。其实这些年,我这当妈的差你一句谢谢。你为了我们凌家,都甚少去见你的母亲,现在本该你回去陪她的,却被迫留下照顾灏歌,我无以为报,只能对你说一声,谢谢你,孩子!”
苏琥珀感慨颇多,虽然他们凌家每一辈人都历经坎坷,但好在所有人都齐心一致,这才到了今时今日,仍旧叱咤四方。
她上敬佩牧瓷,下欣慰童扇,到底是天佑好人。
童扇噙着笑,大大方方的仍是叫她:“妈,辛苦你了,最近要一直忙着办年货了,还要照顾爸爸和果乐。”
“不辛苦不辛苦,童凉还有灏歌这帮朋友们都有去家里帮忙,明天家里贴对联,我包了很多饺子,准备了很多汤圆。不管灏歌会不会醒来,我们都要好好的过个团圆年。行了,那话就先说到这里,我先回去忙了,家里一堆事,你累了你就先睡会儿。”苏琥珀握了握童扇的肩膀,心满意足的走了。
“妈,化雪了,开车小心点。”她温声嘱咐着,目送她离开病房,眼神温柔的看着‘床’上沉睡的男人。
“明天就是除夕了,你真的不要醒过来吗?我们吃水饺,吃汤圆,唯独你吃不到嘴里,不羡慕嫉妒恨吗?”
童扇拿着‘毛’巾在水盆里蘸湿,拧淋干水滴,轻柔的擦拭着他的肌肤,见他指甲长了,又找来指甲钳替他修建平整,一边还不厌其烦的在他耳边唠叨着。
苏琥珀站在‘门’口,安静的看着病房里温馨的一幕,用力眨眨眼睛,挤出一抹湿润。
这几天每天都能看到童扇给他说话,她也相信凌灏歌一定能听到这些话,大家都在等着他醒过来,他一定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而现在他躺在‘床’上,童扇如往常般回到他身边,恪守妻子的义务对他悉心照料,也许对于他来说,也是他的福气。
天黑了,她提着饭盒抹了一把泪,又‘露’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