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圣旨展开,他的手一直摸索着,金黄的圣指,手指的触感,在圣指的右下角发现了一个沾捏在上面的小字条。
仅仅两个字,许恒弋已经明白了一切。
透着烛光,信耶只看到太子二字,其中什么也没有了,许恒弋将纸烧为灰烬。
到没有因为不能娶莲华一事而伤心,也不担心,明日带给的将是如世界般的毁灭。
而是想了些什么,突然间冒了一句:“近日夕颜的身子还好吗?”
信耶颔首,俯身道:“王妃近日虽然疲劳,身子骨却比来时好了一些。”
许恒弋叹了一口气,心里涌起了淡淡的哀伤,这种哀伤化为了那轻轻地低喃:“她终究是如此的执着。”
“依旧吩咐林遥将上好的药磨成粉末混进她日常的饮食中,记得,不要让她知道。还有,过几日从江南那里会运回一株千年灵芝,你想个法子让她吃下。”
信耶遵命,见他眼中凄楚迷离,却有令人窒息的情感,信耶不得不感叹王爷的爱是如此深沉,既然心里念叨着她,为何又要远远地看着她呢。
香儿的死真的照成了他们两人的磨痕吗?
虽然那日是亲眼所见香儿之死,可是,他总是找不出什么理由去相信他会杀了她,真其中,到底有怎样的秘密?
总有那些煽情才子说:爱之深,那么便恨之切。
那么王妃是恨他多少?又爱了他多少?
夕颜今日独在房中深探研究,林遥跌跌撞撞地将门一把推开,头上的乌黑发丝已经湿透,夕颜正想指责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
却见林遥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气着,“主子,不好啦,不好啦。……”
夕颜的手指轻微地一动,停下翻阅的书籍,她皱着眉头,瞧见她苍白的脸。问道“什么事情这么慌慌张张的?”
林遥冶了一口气,眼中弥漫起了雾水:“皇上刚刚下诏,说王爷欺瞒圣上,说要解除他和莲华公主的婚礼,还说……”
晃铛一声,凳子被那突如其来的力道仰翻,夕颜急切道“事情说清楚点。”
她面色难看,便立马走出房门,林遥小跑的跟在后面,声音在呼啸的风中断断续续.
“听说……皇上……要治……王爷……爷……罪……这会儿……已经有人过来抓他了……门口好多士兵,已经将王府团团围住了……”
当夕颜站在王府的大门时,她瘦弱的身子即使承受不住也要挺立的站着,外头灯火通明,许恒弋一身黑衣被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下.
“豫亲王,得罪了。”禁卫军队将领诸葛名将他扣押,夕颜的面色徒然间变得有些苍白,她想到的是莲华不会嫁给许恒弋,因此她的心里的松懈的,然而她绝对无法想到,太子背叛了他。
许恒弋的唇角牵扯出一抹笑容,易是懒洋洋的,他眯着眼睛挑衅地看着抓住自己的禁卫军首领.
了然道:“想不到,我也有被你抓住的一天。”
诸葛名一时错愕,脸上竟有些愧疚,他扬起的眉,一如当时的骄傲,眼底却有些卑躬。
曾经,这支禁卫军是许恒弋带领出来的。
如今,却用他曾经所教导的队伍抓住了自己。
夕颜的双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王府中所有的人都在惶恐着,府中牌匾上殷红的喜花,此刻狰狞的可怕。
“等我回来。”仅仅四个字,他轻松地吐出,她抬起头,他深邃地眸子映入她的眼睑,一如他言简意赅的词语中总有令她感到分外温暖的东西。
忽略他的神情,不再看他缓缓离去的身影,直到王府的门被关上,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不见。
他的声音是前说未有的威严,惶恐下人们,她的声音凛冽“现在在这里的人,眼睛给我睁大点,今晚所发生的事情,不要妄想透露一点风声,如果让我知道有嚼舌根的,就休怪本宫不留情面。”
“你们听懂了吗?”
她的声音骤然的提高了一倍,平日里总是不见身影的王妃如今站在这里厉声厉道,让他们的心莫名的惶恐,然后她身上凌厉地气息,压迫着他们。他们缓缓地点头,不约而同道“奴才们知道了。”
这一晚,是天朝里发生最为诡异的事情,没有会想到。
刚刚从河南回来的王爷居然会得到皇上的亲自迎接,再之后封王,赐城池,赐婚,一切好像都是完美的,让人羡慕的,可是还没过几日,王爷就以欺君之罪被关进了囚室。
夕颜回到寝室后,整个身子如棉花般的软下,林遥及时的扶住她,她走到床边,微微的抬起尖瘦的下巴,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主子,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现在王府人心惶惶,王爷若是出什么事情,整个王府都会陷入一种生死的局面,每一个在王府的下人都逃脱不了干系。
“遥儿,就让我休息一会吧”她真的太累了,看着她日益尖瘦的脸庞,林遥的心里有些疼,夕颜躺在床上,沉沉闭上眼。
直到四更天时,沈庭儿的哭声一直在外头回荡着,她怒气横生。“你是说她现在在安睡?”
她好笑的看着林遥,一把推开她,林遥顾忌她大着肚子,便是忍让。
“真是个狠毒的女人,王爷如今有难,她还好意思在里面睡觉。”
她全然不顾及脸面,劈头盖脸就骂,然而无论她如何的指骂,里面的房价都没有动静。
这时,信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