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传言让他一传时,十传百,百传千,最后落入了夕颜的耳畔边。
她没有惊讶,更多的是了然,这个男人,她懂他,而他亦也懂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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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朝十月。
许军绕过守卫严密的西京要塞,进入皇宫,一路势如破竹,渡过淮水,攻下扬州。
赵王不知,其容王已死,容军于许军合二为一。赵王向来懂得权衡利弊,愿意以联盟的方式与许军联合。
许问天瞬间一时,竟处于弱势,迫不得已,必须查到先帝写的诏书方可扭转局势。
然,先帝死时,早已经将诏书特命的给李德全保管,李德全如今不知何处,几日后,四皇子许问天抓住了李德全,使用酷刑逼迫李德全就范。
“告诉我,先帝的诏书在哪里?”
许问天一脸的阴沉,眼中的戾气已经有了杀意,李德全的身上已经被鞭挞了几百条伤痕,却仍然不肯说。
许问天残忍的用烧好的烙铁映在了李德全的身上,加以威逼,不让他死,却也让他半死不活。
李德全微阖着眼睛迷迷蒙蒙地看着这诡异的地牢,然后笑了,这天下终究是要换主的,然而,他不懂先帝的意思,他不懂……
“我已经说了,诏书你拿了也没用,恐怕拿到了,还会说老奴骗了你呢。”尽名他号。
李德全虚弱地瞥了他一眼,无所谓说道,许问天一怒,“真是不识抬举的太监。”举起长鞭,便甩了过去,李德全承受不住痛苦,不到片刻便晕了过去。
许恒弋在偷袭许问天暗部的时候,从地牢里救回了半死不活的李德全,李德全见到他的时候,刹那间脸上有了笑容。
“王爷,你终于来救老奴了。”
信耶解下李德全身上的镣铐,李德全却不愿意走,李德全始终缄口不言诏书的去落。深黝莫测,如今许恒弋没有问,他却轻易的告诉了他。
临时前,李德全紧握许恒弋骨骼分明的手,眼神已经开始渐渐地涣散“先帝,老奴来陪你了。”
下一秒,他倒在了地上,死了,信耶探他的鼻息,看见他脸色青黑,心惊道:“王爷,他中毒了,是鹤顶红。”
许恒弋深沉的看了他一眼,轻轻道:“念在他忠于先帝,将他带走,厚葬他。”
信耶领命,但更多的是不解,他很想知道李德全临死前在许恒弋耳边说了些什么,他是许恒弋最忠实的手下,如果诏书在哪里,他也定会为他拿来。
然,许恒弋处理所有事情的时候,一直未开口说去拿诏书的时候,信耶不知,李德全死后也仅仅对许恒弋说了两个字----龙椅。
许恒弋在推敲揣测了一天之后,终于从知道李德全口中的含义,他独自从龙椅下面找到了先帝的诏书。
更让他觉得万分惊愕的便是,当他打开诏书的时候,尽收眼底的是白如雪的五字天书,唯一醒目的便是那映在白纸上的四方篆子,是玉玺的盖章。
端详了诏书的各个角落,他唇角骤然地勾起了唇边一抹哂笑“皇叔,你是想将这天下交给了天意吗?”
原来李庚所谓的纠结,便是不知道先帝的意思。
他忠诚于先帝,忠诚于许恒弋,可又不想告诉许恒弋真正的地方,只是给他个提示,至于他知不知道,那要看他的本事了。
收起诏书,将它放入袖中,从金銮殿中走出,金龙盘柱,仿若罩上了炫目的光,这一刻起,有些东西已经悄然的开始改变了。
许恒弋的势力开始遍布了天朝的每个角落,许问天无力回天,他准备逃往云国,找到机会开始复辟。
这天下,终究要落入谁人的手中,在天朝,已经一目了然。
这日,天空一碧如洗,许府殿内,花园里已经开满了许多的花种,紫色熏衣,白色牡丹,淡粉杜鹃,清雅水仙,无一不有。
许邱涳将最后一枚白子落下,眼波无痕,却包含深刻笑意“恒儿,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几分能力。”
黑子落下,笑容可掬,“先生还是第一次这样夸本王。”
许邱涳点了点头,便随口说道,:“这棋就如人生般,每一步都必须谨慎,稍微放错位置,命运的轨道又有所不同。”
许恒弋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依旧低眉看着棋局深思,或许并不在意他下面想要说什么。
“还记得曾在深山中一个老道僧说过,人于这世上,便要承受许多苦难,你猜,这人生有几苦?”
似是不经意的问道,许恒弋眉头一蹙,瞬然见有些愁绪。“这苦,因人而异,生苦,死苦,无非就是两种。”
许邱涳喝了一口茶,正色道:“然也,这世间之苦,若是两种,又岂会有生不得生,死不得死之愁绪,悲泣不如欢笑,苟延不如残喘,人世情感若只为活到死,女娲造人,也是白费。”
听他似乎要讲下去,便不动神色地继续听,棋盘没有了白子,他一个一个的拾起,轻声道“佛说,这世间有八痛,八喜,八苦,然这八苦,却是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僧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
“正如你所说的,因人而异,对于你来说,八苦之中,这爱别离苦便是你心中至苦,古人云:‘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亲如父子,近如夫妇,亦难得终身相守,既无非避免,又何不放开?”
许恒弋闻言,身子微微一震,又随即将惊讶之色隐去。
随即又挂上一丝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