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的火雨将气势正盛的巴伐利亚禁卫军和城防军浇得四下乱奔。这些从来都没有见识过魔法的土包子自然不知道其中的奥秘,在听到了迪奥多斯撤退的命令后撒腿便跑。
这突如其来的混乱挽救了快要崩溃的塔拉克边防二团,使他们避免了如同一团覆灭的命运。要知道他们的核心军团长罗尼奥已经中箭倒地,对方只要在努力一把,边防团一半以上的人都有可能回不去。
奥洛夫带着近卫营的人从那混乱的场面中斜着杀到了罗尼奥的边上。在刚才的混乱中,他看到了上司中箭的情形。心急如焚的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年迈的罗尼奥不要因此而倒下,不然的话整个边防二团都会丧失最为重要的核心。
跟随着奥洛夫,纳西拨开了那些聚成一团的围观者。当他与奥洛夫走到人群的中央时,他看到了那个平日里凶巴巴的老汉已经昏迷不醒了。面如纸色的老人右手捂着心口下一些的羽箭,箭矢穿透铠甲没入胸中一大截,鲜血还在源源不断地从胸口涌出来。
“军团长,军团长,你醒醒!”奥洛夫单膝跪在地上一声声呼唤着已经昏迷过去的老人,。有些抖颤的声音让纳西感觉到这位从来就没有流露过任何情感的上司也有着令人动容的一面。
“军医,军医。”奥洛夫站了起来朝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该死的克罗拉哪里去了!”有些愤怒的营长快要压制不住涌起来的怒火,军团长中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随队的军医竟然一点作为都没有。
在听到奥洛夫的怒吼后,纳西立即举目四望,希望能见到那个经常醉的一塌糊涂的军医克罗拉。
围成一团的人群再次骚动起来,不少士兵让出一条道让一个邋遢的瘦子颤颤地走了进来。有些焦急的纳西看到这个情形后,不由得怒火心烧,一把揪住了散发着满身酒气的军医:“你丫的,上哪去了!有像你这样喝的醉醺醺的军医么?”
“放手!”克罗拉好不容易才挣脱了纳西的双手。“我又不用上战场,我爱咋地关你屁事,再说了我也轮不到你来管。”克罗拉揉了揉双眼说道,“刚才看到你们被巴伐利亚人暴打的情形。我也以为我逃不掉了,所以才在临死前再醉一回。”
这种狗屁逻辑差点让纳西抓狂了,没想到这个该死的酒鬼居然还有心思想这个。
“军团长中箭了,赶紧过来看一下。如果你再唧唧歪歪,小心我弄死你!”奥洛夫狠狠地盯了一眼还醉醺醺的克罗拉。
被这凶神恶煞的眼神盯了一眼后。克罗拉的醉意顿时消失了大半。他立即扔掉了手里的酒瓶,蹲下来察看罗尼奥伤势。一番细心的检查后,神色凝重的克罗拉有些踌躇地说道:“恐怕,我恐怕无能为力…….”
这断断续续的言语顿时在周围炸开了锅,大家都无法相信那个彪悍的老头子竟然会是这样就倒下。奥洛夫自然不会相信这种措辞,他一个跨步跑到克罗拉的面前,大声地呵斥道:“你这是推脱,没有尝试怎么知道没有办法!”
看着高过自己一头的奥洛夫,克罗拉也有些恼火了:“箭矢都插进去三个手指宽了,虽然不是心脏的位置。但也是超麻烦的,这荒山野地我怎么做手术!”
压下快要爆发出来的怒火,奥洛夫低声问道:“那你现在想怎么样,军团长还有没有救?”心急如焚的他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如果军团长真的就这样去了,那么塔拉克边防团就彻底散架了。
“这里没有做手术的条件,我们得回到普罗贝兹才行……”克罗拉还没有说完,就被奥洛夫一顿痛骂。
“你这是在开玩笑吗?军团长大人的伤这么重,怎么可能撑得住回到普罗贝兹!你要是想死就早说,我可以成全你。”暴怒已经彻底摧毁了奥洛夫的理智。如果不是还指望着眼前的人拯救受伤的罗尼奥。
克罗拉丝毫没有畏惧奥洛夫的威胁:“那你们将普利维攻下来也行啊!”
被军医这么一呛,奥洛夫也不好说话了,这时候纳西站了出来:“我可以用魔法暂时冻住军团长的伤口,这样的话可能会让我们撑到将军团长带回普罗贝兹再做手术.。”
“不要说了。赶紧动手吧!”奥洛夫说道。随即他转身开始去联络其他营队的主官,准备让他们带上伤员好撤退了。毕竟他也不敢确定那些逃跑的巴伐利亚人会不会再次出城。如果在这个点上被他们咬上了,那么整个边防二团就有可能遭到覆灭的危险。
作为这支丧失了士气的部队的临时指挥官,他有责任将所有人都带回去。
波希米亚对普利维的进攻就如一阵风,来的快去的也快。躲进城里的巴伐利亚城防军在主官催促下,也到那遍布残骸的城外清理尸体。由于来迟了。那些原本躺在地上呻吟的巴伐利亚伤兵都被愤怒的波希米亚人补上了一刀,丢了性命。巴伐利亚人能做的也只剩下收埋尸体一途。
当这些带着伤怀的人再次回到成后,微风慢慢地吹拂着那空旷的草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不是那满地的鲜血和跌落隐蔽处在无人顾及的残肢,没有人会想到这里刚才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在遥远山丘之上,两个看客目睹了这场有些滑稽战斗的整个过程。其中所渗杂的血腥厮杀对于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们见识过比这更加残酷的场景。
“没想到在两个小国的冲突中也能看到魔法在战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