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程晓梦打电话叫走了宋恺威以后,他再也没有出现,就连前几天过年,他一心新年祝福的话都没有。
这个年,言一菲过得蛮孤单的,是跟月月和阿玲一起过的,月月还上超市买了一些鞭炮烟花什么的,晚上几个人一起在大厅里唱了几个小时的歌,看了一会儿春节联欢晚会。
这个年便就这么过去了。
转眼便到了二月十四日。
今天是宋恺威跟程晓梦的一周年结婚纪念日,加上今天又是宋佳佳的忌日,所以他们的纪念日并没有过。
宋恺威一早就回到了别墅,但是回来以后,他并没有去找言一菲,而是直接进了油画室。
言一菲自然之道他心里难过,所以并没有去打扰他。
中午,他手上抱着一个泥巴色的玻璃罐,至于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言一菲不知道。
言一菲站在楼梯口,看着他抱着罐子走到了别墅院子里的那个鱼池边,言一菲有些好奇,就站在门边看,她看见宋恺威对着那个瓶子说话,他说:“佳佳,这些鱼,都是我跟你一起钓起来的!你看看它们吧,它们都很好!”
说完之后,他又抱着那个罐子走进了那爬满了红蔷薇的咖啡屋里。
他在里面坐了许久,对着那个坛子说了许多的话。
言一菲最后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回房间看电视了。
傍晚的时候,言一菲下楼准备吃晚饭,到了一楼,准备走到餐厅里用餐,月月和阿玲凑到她面前:“言小姐,宋总在外面坐了好久了!你要叫他进来吃饭吗?”
“……”
言一菲刚刚拿起筷子和碗的手突然愣在了空中,她也这才想起宋恺威还在外面,他中午就没吃饭。
犹豫了半响,言一菲还是搁下了筷子和碗,走到别墅的院子里,宋恺威依然还坐在那爬满红蔷薇的咖啡屋里。
言一菲小心翼翼走到咖啡屋的门口,看着他正宝贝的抱着那个罐子。
宋恺威失神到她出现都不知道的地步,他抱着出来的时候,言一菲正进去,两人一下子撞了个对着。
“砰!”
言一菲撞上去的那一刻,他手上的罐子,瞬间落在了地上。
“佳佳!”
这两个字像是惊雷一样猛的在言一菲头顶炸响,言一菲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站在他面前,全身的血液也像是骤然间停止了流动,心跳都没有了。
罐子落在地上,跌落成了碎片,偏偏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来。
那纷纷散落在地上的骨灰,瞬间被风吹散开。
言一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这个罐子里装的真的是宋佳佳的骨灰。
罐子落在地上,打碎的那一刻,言一菲看见宋恺威的全身都在颤抖,言一菲从来没有看到他这样颤抖过,即使当初她躺在鲜血里,她们的孩子溜掉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波动,但这一刻,他的灵魂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样,眼前呆若木鸡的言一菲,他都看不见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脸色慢慢地平静了下来,眸子似乎也回复了平静。
但是平静过后,却是他森然的怒气,他慢慢的抬起头,怒不可歇的瞪着言一菲,他的脸色越发的苍白,愤怒的嘴角却微微的勾起,一抹近乎冰冷的笑意浮现在他的脸上。
言一菲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重,看着他一双手都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的朝她嘶吼:“你故意的?”
言一菲下意识的退了几步,颤抖的看着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宋恺威虽然很怒,却终究是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言一菲甚至以为他会狠狠的打她一顿的,可是他怒气的看了她一会儿后,便捡起了地上的那些碎片。
当他拿着那些碎片,走过言一菲身边的时候,肩膀一下子撞到了言一菲,言一菲微微的一个踉跄,而他整个人已经消失在那昏暗的黑夜中。
言一菲呆呆的站在那儿,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她刚刚想伸手去抓住宋恺威的手,但是苍白的指尖,还在微微的颤抖,而上面,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抓住。
言一菲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
回到大厅的时候,宋恺威早就走了,走到桌子边,看着那未曾动过的饭菜,手脚越发的无力。
这时,旁边站着的月月急忙过来扶着她:“言小姐!你怎么了?”
月月的脸上也是一片惶惶然的表情,看看言一菲苍白的脸,于是问她:“言小姐,怎么在发抖啊?你着凉了吗?”
“……”
言一菲不说话,她当然知道自己并不是着凉。
这一夜,言一菲是怎么吃晚饭,怎么睡的觉,她自己都记不清了。
只是言一菲慢慢的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她不能一直在家里这么委屈了自己。
她看着床头桌上,宋恺威之前就留下的一张银行卡,不由得咬紧了下唇。
心中憋得好难受,她尽管不想用宋恺威的钱,可是心里真的堵得慌。
特别是看到宋恺威那么心疼宋佳佳的骨灰时,她感觉自己的心都不跳动了。
言一菲紧紧的捏着这张银行卡,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出去逛逛街什么的。
第二天,言一菲戴好了墨镜口罩,约好了斯蒂芬跟她一起逛商场。
听说今天步行街的所有商场都打跳楼折,难怪她跟斯蒂芬一下车,步行街上全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不少人手里都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