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冷封殿的时候,这里已经一片苍凉,到处都是破败的景象,‘门’窗散落一地的大殿,草木枯萎的庭院,还有遍地的白骨,处处透‘露’出‘阴’森和可怖。-..-
晏晏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五年的光景,昔日里辉煌一世的冷封殿,现在竟然败落成这么荒凉。
不禁让人心酸。
不知那个保存着甄雀尸体的棺材,还在不在。
沈兆穿过大厅,径直走到自己的那间屋子,没有了昔日的风光,在现在看来,到哪儿都一样,脚下的木头被踩的吱呀作响,沈兆站在屋子里的书柜面前,上面结满了蜘蛛网,布满整面墙壁的书柜,上面空无一物,只有左下角放了一个破碎的‘花’瓶,沈兆挪动那个‘花’瓶之后,整面墙连带着书柜,一起转动起来。
几秒之后,书墙的后面便出现了一个可供人行走的黑‘色’小道,沈兆抬脚走了进去,晏晏跟在后面,接着是临涣。
三个人都进去以后,那扇‘门’自动关闭。
“哐当”一声,‘阴’湿的屋子重归黑暗与寂静。
沈兆点亮了头顶上的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霎时间照亮整间屋子,这里空旷的只剩下墙壁,沈兆站在正中间,示意晏晏和临涣过去同他并肩站着。
忽然沈兆抬手,从袖口窜出来一块石头一般的东西,朝着面前那堵墙飞去,击中一个砖头,那砖头往里一缩,晏晏他们所在的那块板子,瞬间便向下飞去,穿过层层让人窒息的黑暗之后,终是看见另一番光景。
这里到处都是冰块和飞雪,像一个‘迷’你版的雪域,屋子中间躺着一颗桂树,被一块冰棺包裹着,许是当初死的时候便是这样干枯无力的模样,所以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晏晏站在沈兆身后,开口问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兆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望着冰棺里的那颗桂树,笑着开口:“我带领着众将士去往地府救甄雀,闯入什刹府的时候,不小心惊动了天帝,他派了身边的四天王来降服我,然后把我关在那里,永生永世和甄雀隔着一面墙,而且眼睁睁望着她被欺凌羞辱,却无能为力。”
晏晏走上前拍了拍沈兆的肩膀:“都过去了。”
“若是有可能,我真想亲手宰了天帝那个qín_shòu不如的家伙。”沈兆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不知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
但是晏晏确实很认真地回答道:“我也一样。”
天帝最大的乐趣,就是将别人的美好,硬生生毁灭在她的面前,看当事人痛苦不堪的表情,他觉得爽快极了。
沈兆走到那桂树面前,柔情地笑了笑,轻声唤道:“雀儿,我们回家了。”
而后伸手平放在冰棺上面,上面的冰块开始慢慢溶解,桂树开始一点点暴‘露’在空中,直到冰棺完全溶解,沈兆才缓缓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从头至尾,晏晏都屏住呼吸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她怕自己做些什么,都只会成为沈兆的累赘。
她明白,沈兆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很久了,他一定把此刻的场景重复过无数遍,早就烂熟于心了。
自己多做什么,都是多余了。
桂树在冰里存活了太久,刚一接触空气便变了颜‘色’,沈兆慌忙从怀里拿出葫芦,将盖子打开,而后一缕缕的白烟从面飘出来,缠绕在他的手上,沈兆凤眼微眯,将手放在桂树身上那个桃心形的印记上面,那是曾经的沈兆为她留下的,现在倒成了渡魂之口。
沈兆将手臂上缠绕的白烟一点点渡到桂树的身子里,他额头上的汗越来越多,面‘色’苍白却人就咬牙坚持。
其实表面上说是渡魂,其实就是用沈兆体内的法力帮助桂树,将她体内的法力‘激’发,渐渐遍布于全身,这是个耗时耗力的工作。
但晏晏相信沈兆一定可以坚持下去。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直到沈兆看见面前的桂树重新长出枝芽,生长出绿‘色’的新芽,他才慢慢收回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那株桂树扶了起来。
她的叶子呼啦啦地闪动着,好像在和沈兆说些什么,晏晏和临涣走过去,一句话也听不懂,但是却看见沈兆笑得无比开心。
“我好想你。”沈兆柔声道,紧紧抱住面前的桂树,她只是重新活过来,如果想要恢复人形,恐怕还需要重新修炼。
但是有心爱之人陪在身边,有什么事情都做不到的呢?
“甄雀。”晏
晏小心唤她的名字,桂树转过头来,站起来,蹦着向晏晏过去,树叶哗啦啦地响,她的脑袋朝着晏晏深深低下去,算是一个充满感‘激’的鞠躬,叶子扫在晏晏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
“不用感谢我啦。”晏晏知晓她的意思,好像上辈子他们是很要好的姐妹似得,对方心里想什么一下便能知晓。
晏晏摘了一片桂树上面的叶子,笑着开口:“这个我就留着做纪念啦,你要好好的修炼,有朝一日和沈兆成婚的那天,记得叫我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哽咽,看着面前这对新人,觉得实在不易,他们一步步走来实在艰难,总算是熬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往今后在无人打扰,平静度日。
“你放心,我会同雀儿一起修炼,你很快就能等到那一天了。”沈兆走过来站在甄雀身边,一切回到原地,他此刻不是魔君,甄雀也只是普通桂树。
好像几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