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首?斩谁的首?!”
愕然睁了大眼,我瞄瞄地上的箱子,我本还以为是换心,不说蛇蛊在心吗?怎么斩首了?这关于换心,那电视剧里多了去了,这换心能活。可斩首……
定活不成!
“不!斩谁的我都得掉脑袋啊!”
我本想着是斩夜渐离的首,可蛇蛊,一荣荣一损损。他若掉脑袋,我也得掉啊!
“当啷--”床边儿的小刀我不知何时握着,这会儿吓得直接掉下来,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把我给呛住了!其实,按理说,我也是斩过僵尸首的人了,我不应当害怕!可这是一报还一报吗?要是那女皇子还在,非得笑话我,出来混的……总要还得。砍人脑袋的,也得被砍!
近来为了哄韩悟,我看了n多的段子,这么一想,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偏生的这会儿苏朔捋了捋我的头发,拨弄着我的脖颈:“是你的,来,别动让我看看……”柔软的手指在脖子边儿带起的电流儿叫我迅速往后撤、撤离他的魔爪!吗共冬圾。
“不!我不!”我连连摇头,往后退,“剁了脑袋还能活吗?我不要,我……”
我说的时候。已退无可退,抬头就看他眸色一僵,“小白别动!”
他说晚了,我胳膊已经碰到什么东西,硬硬的又软软的似乎是个包儿,然后那包儿被我碰掉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你!”
我这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面前疾风一过,药风划过的瞬间,被子上矫健的人儿一个侧翻直接跳过了床,苏朔眨眼到了这侧床边儿捡起了包,然后把那包无比宝贝的抱在怀里,回头凶我:“你怎么不小心点!”
“我--”我摸着脖子。心里委屈,“我哪儿知道身后有东西,还有。你这狐狸凶什么?我后退,还不是让你给吓得!”
对苏朔我有什么说什么,说完了一扭头,表示自己的不悦!苏朔似乎想说什么,转为一声叹息,然后抱着包儿坐到床边儿,“我是怕你等会儿疼,这是你即将镶上去的脑袋,万一摔出个脑震荡,你又得吃苦!”
他说的时候,我脊背一僵,猛然回头--
“你说什么?”
什么即将镶上去的脑袋、还有脑震荡……
迅速回头后,我整个人就僵固在这儿,完全傻了的看苏朔手里的包,确切的说,是包里的……头颅。从他素白的手中,我最先看到的是额,然后是眉,眼,鼻,唇,还有那娓娓长长的黑发。那眉眼鼻唇与我一模一样,只不过长眉紧皱,唇角微微向下,挂着那般哀伤的表情的脑袋正是望帝城棺材里那个!
这时候,我整个人都傻了。
脑袋里不受控制的浮现那段尘封的记忆。薄雾缭绕的山之巅,我与韩悟站在山崖之上,他是红衣,我是白衣,我的声音颤抖又恐惧,但也是无比坚定:“我白霂对万丈高山发誓,倘若有一日,我不要韩悟了,那我的脑袋也不要了!到时候就把它扔在一座很深很深的山谷里……”
然后韩悟低低沉沉的打断我:“你那么多脑袋,这算什么发誓。”
那声音低沉,却有着气吞山河的冷酷。
“那我都不要了,你看行不行?”
俏皮的声音一瞬间止住,脑海中浮现的不再是前世记忆,而是韩悟在棺材头颅前,疯狂的吻。
记得那时,我的记忆才刚刚断片儿下一秒就被韩悟狠狠地抵在棺材上,那毫无预警的吻,像是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激烈而悲愤,带着长久压抑的情感--
放肆又沉沦。
人像是个脱离枷锁的野兽,又带着浓浓哀伤和悲痛!
然后我的他说,“不欠你了。”
“小白,我同你说的,你可记清楚了。”苏朔说的时候,我猛然抬起头,然后摇头:“没有,我是想到了望帝城,想到韩悟那时……”
脑海中也隐约明白了一些,“镶脑袋……砍脑袋……难道说……你要把这个脑袋给我镶上,再砍掉这个脑袋?”
我说的时候,脑袋里满满都是四个字--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做的到?”
我说的时候,苏朔尽管梳理着我的发,素白的长手单手捧着我的颈部,单手作五指梳,一下下的梳理,也不知道是对我还是对那脑袋说的--
“这么些年,头发还是这样好。”
话没说完,我忽然心口一顿,脑袋里像是开启了黑白电视机一样,闪着没信号的雪花,然后就在黑暗中听到前世自己的声音:“韩悟,我真的好想死,若然我转世只有一个脑袋,你一定要吻我。”
黑暗中,听韩悟冷笑:“吻?那时我会杀了你,好好的,转个屁。”
“呵……”一声笑语记忆崩塌又泪如雨下,我捂住心口,觉得心脏里是从未有过的痛。
也终于知道……韩悟那时为何狠狠地亲吻我,那样沉沦而恣睢的吻,是补前世的缺吗?
我以转世,失去所有,只求你一吻。
韩悟,你可知我心?
“小白,小白!”
苏朔在喊我,而我泣不成声:“苏朔,我……”
我泣不成声,说不出话,我真的好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后来以憎恨相待,以怨怼苟活。
泣不成声时,那种许久不曾有过的灵神深处悲哀忽然就从心底往上蔓延,在痛楚悲哀的灵魂煎熬之下,我觉得心脏巨疼无比,远远比韩悟的指甲戳进去还要疼!
冰冷的哀伤似乎要把我冻结时,我的周围旋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