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中我睁大眼时,听白将军幽幽道:“还不是时候,话还没说完呢。”
她说完我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的不开心主要是来源于她对韩悟的狠,她真的太狠了,就像是韩悟那年说的--
“可你做得太狠了。我无法原谅你。”
其实我和韩悟一样,虽然对白将军没什么好感,但她如果消失,我也会难受。
她知道我所想,淡淡笑了,“想不到本将军聪明一辈子。蠢了一回就失去所有……”
白将军说的时候,我心脏里闷着好疼,疼得我眼泪都掉下来。
可是,那不是来源于我。是她自己的心痛,我对她从不会心痛,因为……这一切完全是她咎由自取。
谁让她一开始没发现真相?她本来就是错的!我不会可怜她!
我这么想的时候,眼泪却止不住的掉,听她在脑海里说:“是呢,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很快就走了。”
她这么说着,我心脏一顿,然后低垂眼眸,摸着赤绳感应韩悟。
韩悟还在打斗,这让我放心几许,但是……
心里闷闷的感觉,让我想到了另一件事,“你……你做了这么多,既然喜欢他,又为什么肯把他给我,为什么……不争一下?”
她应该能够做到的,已经设计了这么多,完全可以继续设计。设计让韩悟和她在一起。
她有这个资本!
“问得很好,你可真是蠢得可爱。”她说的我微微一怔,下一秒,脑海中是她略带哀伤的声音:“可我过不去自己那道坎儿。我害了他、让他痛苦这么多年,根本不配再和他一起。那颗头颅……更让我知道,他的心里。你的位置很重要,所以我又何必呢?何必再争抢痛苦,我自己痛苦他也痛苦。不如就让你这蠢后世让他快乐……从前,我只要他活着,如今,我要他快乐、他快乐就好了,都已经走出地狱好几步,你有那个快乐的能力,我却没有。”
白将军唠唠叨叨的说时,像是变了一个人,而她这一番话让我想到了另一个人……
一个没有快乐的人。
“夜渐离……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是我和白将军说话的时候,我询问时,白将军却不再说什么了,我这心脏一顿,又道:“对了,你刚才的意思是,之前那颗头是你对我的试探?”
安静了几许后,沉默的白将军方才回答我--
“不,你太高看自己了。本将军试探的不是你,是他。
如果那时,他为你戴上头颅、就没有现在的你了。”
她说完后,不等我说话,又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
“好了,该说的都说完了,我也不想和你说话了。接下来我会把我的神智带走,仅留一丝神识在你体内,若你今后负他,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气势如虹,我微微一怔,还没反应过来,脑海中以及眼前忽然就出现无数金色字符,而那些字,竟然全是现代的汉字!
字每出现一行就会消失一行,像一封信,是白将军留给我的信!
后世:
本将军知道你蠢,用这些消失的神智,将前世细索胡乱说说,你看清楚,看不清楚也没机会看了,因为我会把记忆一同带走……
正如你方才所言,大局已定,已然是个无解死局。
那日,我安排好一切,只差动手时,得天之怜悯,发现韩悟是我的救赎。
奈何大局已定,本将军天资聪颖,设下的死局,无人可破,会让韩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个时候,想破自己的局,只有……围丰每号。
毁灭。
与其让别人毁灭,不若让本将军来亲手“毁灭”,毁灭,也是重生,更是……
本将军的赎罪。
你方才所言不假,本将军是罪魁祸首,没有早早发现,所以,那一天,我跑回白族以半条命窥测了天机后,设下了从古到今的死局。
那日我对夜君许下“天下称霸”的战国图鬼棺人之说,那日,我也开始了设墓大计……
现在,除了苏朔和幻尧外,夜君拿到的每一具鬼怪人,棺咒都是沉睡之咒,至于解咒的方法,刚才已经告诉你了。
在设墓的那段时间里,是我最开心、也最难过的时候。
因为写咒、设墓,我可以肆无忌惮的对他们好。
我对夜君说,同韩悟的一切是在演戏,可不是的--
那段头颅发誓是真的,那段日子,也是我最开心的时刻,我就不给你留下了。
那几年,我们把酒言欢,我放下过去,并告诉夜君,我必须演的十足,才能让他们乖乖入墓成为鬼棺人,并且……服用了一种剧毒,让夜君可以信我。
夜君果真信了,可封印他们的时候--
也到了。
我记得那一天,大雪,大雪纷纷,我把他们一一骗出来时,手脚都在发抖。
骗苏朔,骗幻尧,骗了所有人后,我在夜君的陪伴下,一个个启动墓穴机关,并偷偷换了两幅图。
……
倏然之间,她不说了,字也没有了,我眼前只有一片黑暗时,心脏里忽然好难过,眼泪更是往下流,是白将军吗?
她想到什么吗?
可恶的家伙……就这么把我的记忆又带走了。
我想着可是眼睛睁不开身体动不了,而眼泪流了几次后,我眼前又出现了金色的小字--
“那日大雪纷飞,冰冷,我已经把所有人都骗走,就剩下韩悟。
地下的熔岩滚烫,灼心。
我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