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一、都是误会
夜宵天被人搀扶着來到洛天的房间里,而洛天依旧站在木窗前望着青风离去的那个方向。
“本王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虽然夜宵天是在问洛天,但是他的语气却十分肯定。他刚刚醒來就听到几个属下在说任凭他们怎么哀求,洛天一直见死不救,所以希望他能够把洛天赶走。
洛天沒有转身,似是不想见到夜宵天,“既然你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多此一问?沒错,你沒死,我的确失望极了。不过幸好你沒死,因为我不想在黄泉路上也与你纠缠不休。”
夜宵天推开搀扶着自己的人,让他们全都出去,然后对洛天说道,“一个时辰后我们就出发回塞北,你的后半辈子都将与本王纠缠不休!”
“一个时辰吗?”洛天轻喃道,“席大哥……”
“不要再想席空了!”夜宵天抬手掀翻离他最近的那张桌子,却不想又扯到了伤口。
洛天的腹部瞬间又疼了起來,但是他不想表现出与夜宵天同甘共苦的模样,所以握紧了拳头,就算指甲陷进手心里他也要挺直了腰板,绝对不要呻/吟出來。
“你转过身來看看本王!”夜宵天吼道,“本王究竟哪一点不如席空?!”
洛天嗤笑道,“一点?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在我的心里,你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全都不如席大哥!”
夜宵天恼怒至极,“既然本王哪里都不如席空,那昨日你为何对本王笑脸相迎?正是你的一举一动让本王错以为我们是彼此相爱的!”
洛天真的无话可说了,一个人蠢到这种地步他还能说些什么?
若沒有什么大仇大怨,洛天这辈子从來都是笑脸迎人,难不成他都要爱上那些人吗?还是那些人都以为他们被洛天爱上了?真是离谱!
夜宵天看见洛天紧握的拳头上暴突的青筋,突然明白了他对自己的态度为何改变得如此突然,“本王保证以后绝对不再轻易受伤,不会让你感知到同等的痛楚。”
洛天在心里诧异了片刻,沒想到夜宵天竟也有如此细心的时候。
夜宵天见洛天依旧不回应自己,所以又说道,“如果你还不满意,本王可以把刚才进入这间屋子里想要赶你走的那些人全都杀掉。”
“不必。”洛天说道,“我能不能走是由你说了算,关他们什么事?” 洛天极度反感夜宵天这种企图转移他仇恨方向的做法,究竟是谁限制了他的自由,他心里有数,用不着夜宵天在这里嚼舌根。
夜宵天被洛天的话揶得够呛,半晌才说道,“六日之后就算本王撵你走,你也不会走了!”
“呵,”洛天也不生气,而是问道,“见过桃子吗?”
夜宵天说道,“本王又不是乡野屠夫,自然见过!”
洛天对夜宵天话语里莫名其妙的高傲表示鄙夷,“既然你见过,那你就应该知道一个桃子,哪怕它的果肉被虫吞噬成渣滓,它的核永远保持着最初的模样。”
“你在说本王是虫?”
“不,我在说自己是桃。”洛天知道六日之后若他真的躲不过去,体内的子蛊就会令他爱上夜宵天。可是那又如何,爱上夜宵天的那一部分只能是早晚会变成渣滓的果肉,而他属于席空的核将完好无损,有朝一日埋入地下也可以生根发芽,长出新的果肉!
“很好!”夜宵天甩门而去,再待下去,他害怕自己会忍不住出手杀了洛天!
面对空无一人的屋子,洛天终于不用再忍耐下去,靠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洛天想,也许自己刺夜宵天的那一剑真的太重了,所以连老天都帮他來折磨自己,让自己承受同样的痛楚。
疼吧,疼着也好。洛天想也许六日之后已经被子蛊控制着的自己,可以借这阵疼痛记起究竟谁才是自己真正爱的人。
一个时辰转瞬即过,洛天被几个守卫“请”上马车的时候还是沒忍住向后看了一眼。
“磨蹭什么!快进去!”守卫之一狠狠地推了洛天一把。
夜宵天在马车里看着守卫的所作所为却沒有说一句话,于是洛天在这里任人欺凌的地位算是被定下來了。
“再看席空也不会出现,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可好?”夜宵天的伤势未愈,所以是躺在马车里的。
马车很大,但是放了一张床之后也稍显拥挤,洛天半蹲在车门口,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夜宵天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來,躺这里。拜你所赐,本王此时沒有心情也沒有那个能力对你做什么。”
洛天不想一直弯着腰,所以就坐在床侧,蜷缩在一角。
夜宵天解开自己的衣衫,对洛天说道,“你看,本王的后背也被你刺了一剑。不过腹部这一剑太狠,反倒显得后背不那么痛。”
洛天这才记起他的确刺了一剑在夜宵天的后背上。洛天下意识地想要张嘴说对不起,可是他又觉得这事是夜宵天咎由自取,所以就什么都沒说。
夜宵天接着说道,“本王挨了你两剑,不管你对本王是什么仇也都算是报了。从此刻起,我们重新开始,好吗?虽然六日之后你爱上本王已是定数,但是本王依旧希望得到你的真心。”
洛天摇头。什么重新开始?从來都沒有开始过,谈何重新?
面对洛天的淡漠,夜宵天似是已经习惯了,所以并不气恼,而是慢悠悠略带威胁地说道,“方才那个护卫是怎么对你的,你可还记得?若本王默许了他的做法,不出一日,本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