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顺着聂晨的手指看过去,只见那草窝里面,隐隐约约的现出一只人的脚…;
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一看,那根本就不是人脚,而是一只鞋子。那鞋子的表面裹着白布,是家里面死了人,五七之前,孝子脚上穿的。看大小,应该是孙立民的鞋…;
很显然,孙立民从他娘舅家离开,回孙庙村的途中,经过这里的时候遇到了危险,然后他人就不见了,只留下一只鞋在这里…;那么。他人哪儿去了?
我们在四近找了一大圈,除了那只鞋以外,没再发现任何同孙立民有关的东西…;师父的表情十分沉重,他说孙立民肯定遇害了,就算我们找到,找到的也是他的尸体…;师父推断,孙立民遇害的具体位置,应该就是我之前掘土的那个地方,害死他的东西,便是那个煞,这就是为什么,那里的土与众不同的原因,因为那煞在那里害死过人…;
我听了以后,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儿,照这么说,我的命居然是以孙立民的死换来的…;害死他的那煞,已经离开了这一带,不知道去了哪里,它把孙立民的尸体也给带走了,也不知要干什么,我们找了一大天都没找到。
高老头儿很纳闷,因为他当年听先辈们讲过‘活煞’害人的事,不是这样害的。我们分析来分析去认为,眼前的这个煞之所以这样子害人,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它还没有完全成形…;
这天晚上,师父又传授了我两样入门级别的法术。经过他的点拨,我的眼界大开,仿佛跨入了一道神奇之门,来到了一个奇妙无比的世界里。通过‘化劫散毒’那一行,以及师父的点拨,我感觉自己的思想境界和先前相比已经判若两人了,对高老头儿以前教我的各种方术,也有了更深层次的,不一样的理解…;
除了点拨教授我以外,师父还往那块沉香木上刻了一个符咒,那符咒的中心有一个空当。师父说如此一来,夏星以后就不必由我召唤她出来了,她可以由那符咒中心的空当,自由的出入于沉香木…;
第二天,我们又去寻找孙立民,或者说,他的尸体,还是没有找到。在这两天中,孙贵川那老鬼一直都没有再露面,胖子胡永生他们那些人,也不知去了哪里。
天黑回到清溪镇上,我们先是在一家饭馆吃过晚饭,然后朝着那旅馆走去。
算一算,离山神规定的期限已经只剩下三天了,我根本就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什么‘门条’,到时一旦交不了差,会是一种什么后果呢?
我就这样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将近旅馆门口的时候,高老头儿忽然道:“晨妮儿嘞?”
我愣了愣,回头看去,是哦,聂晨明明跟在我后面的,人呢?
回到旅馆,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就在我们打算分头出去寻找的时候,聂晨回来了。w让我们担心了…;然而,和我目光碰触,聂晨的眼神却有些躲闪…;
“对了,有个事,我要跟大家说一下。”聂晨道。
“啥嘞?”高老头儿问。
“我…;我打算明天回山东老家…;”
高老头儿先是愣了愣,然后咧嘴一笑。“咋,舍得离开冷雨啦?”
“哎呀什么呀!”聂晨的脸登时红了,“我妈说,她去了我们学校,说我延迟段时间过去报到,校方不肯,我们那毕竟是重点中学。虽然我成绩好,但也不能违反学校规定,校方说我要是延迟报到的话,必须由我本人亲自过去,说明原因…;”
看着聂晨,我感觉她回去应该不是这个原因…;忽然之间,我想到暗中助我们的那个人,难道聂晨刚才是去见了那个人?她之所以要回山东,和那个人有关?
“那行,冷雨啊,你送晨晨回去吧。”师父说。
我愣了愣,“我…;送晨晨回去?”
聂晨看我一眼,小嘴微撇说:“这么为难,不用他送。我自己回。”
“不是,我那个…;”
师父打断我说:“你回去一趟也好,我们之所以找不到那煞以及孙立民的尸体,主要也是因为没有趁手的工具…;”
师父的罗盘被我之前带着进山,连同高老头儿的罗盘还有各种法器,包括师父的木剑,高老头儿的烟袋,都落在了那帮混蛋的手里。我们眼下不仅没有探测用的工具,连一样厉害的法器也没有。师父让我回去他家,把他家传的那个罗盘拿过来,另外,师父说,他后院里埋藏着一些张家祖传的,很厉害的东西,师父让我一并挖出带过来…;
说到这个份上,我根本就没有理由不回去了,只得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师父说,晨晨回去就不用再回来了,直接去学校上课就可以。聂晨不肯,说找不到她爸,她妈天天在家里哭。她上课也没有心情,所以她必须要再回来,随我们一起查找…;聂晨的话,更加确定了我先前的想法,她回去,一定跟那个人有关!可是,那人为什么让她回去一趟再回来。莫非是要她去办什么事?
师父要我们早点休息,他说他出去寻找东西,先做一些简易的法器,高老头儿随他同去了。聂晨回了她自己的房间,我把门关住,把那块沉香木取出,夏星很快便出来了…;
“星。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
夏星想了想说:“不,我留在这里,看能不能从别的正神庙里,得到地府发放的那种‘门条’,交给山神。”
“可是…;”
“只有这样,没别的办法,冷雨,要是我们都回去了,到时交不了差,肯定会有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