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晨用力的握了握我的手,紧张的低声说:“冷雨,他们说的好像是我们。”
我心里面道,看来,之前不是我的错觉,我和聂晨躲在对面那里的时候,真有人从后面对着我们看,也就是说,我们被人给发现了!
见孙贵川还站在那坡上张望,我低声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这时候,那些老头儿纷纷撤席了,第二拨吃席的妇女跟小孩儿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喧喧嚷嚷,一片嘈杂。
那个小个子又说了些什么,我就没听清楚了,见他抬手往我们这边指,我心里暗叫不妙,看样子,发现我们的那人,知道我们往这边来了。
“晨晨,走,我们得下去…”
上房容易下房难,这家的房顶年久失久,不少瓦片裂了不说,还长有霉苔,脚踩着滑溜溜的,一不留神就会掉下去。
小心翼翼的从房上下来,两脚刚刚着地,就听外面有人声。
“快躲起来。”我忙道。
这家屋门上着锁,院子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个储放玉米的用粗麻藤做的囤子,别无藏身之处。
我把盖子推开,跳起来往里看,里面只有半囤玉米棒子。把聂晨抱起来,让她先翻进囤里,然后我自己也跳起来翻进去,刚刚把盖子推上,大门就‘咣啷’开了。
“嘘…”
这里面空间狭小,两个人靠在一起,动都动不了,空气也污浊,霉乎乎的。
透过囤子上的细缝往外看,一帮人走进院子,为首的正是孙贵川,旁边是村长。那条大狗狂叫着蹿了出来,被村长一声呵斥,灰溜溜跑了。
我们尽量把气息放的很低,只见孙贵川表情冷峻的朝整个院子望了一圈,开口道:“要是过来了这边,应该就在这几户,都好好找找,房顶,厕所,哪儿也别漏下…”
众人东照西照,院子里到处都是晃动的手电筒光柱。
“没有…”
厕所里传来声音,“这里也没…”
忽然,一个人朝着粮食囤走来。我搂紧聂晨,捏住了拳头,心说,如果被发现,大不了就跟他们拼了。
还好,那人只是用手电往囤子跟墙壁的夹缝里照了照,然后就走了,他应该是没想到这囤里面可以藏人。
很快,一无所获的众人全部聚拢在了院子里。
孙贵川说:“去别家看看吧…你几个,去协助他们把胡同口都守死,差点忘了,那小子有两下子的,三两个人拿他不住…”
我心道,这些人果然是在找我们,到底是谁把我们发现了,为什么对方自己不出面,而是让另一个村民去报告给孙贵川?
这些混蛋把胡同口都给守住了,等下在别家找不到我们,不知会不会返回来,找这个被遗漏的囤子。一旦我们要是被发现了,我自己脱身不难,可是晨晨却没有身手…想到此,我心里有些忧急。
众村民往外走,孙贵川跟随在后,忽然,村长叫了他一声,“贵川,先等等。”
孙贵川停住脚,冲那些村民挥了挥手说:“你们先去吧。”
众人出门以后,孙贵川把门关住,回到院子正中,村长让了支烟给他,自己也点上,两人双双往地上一蹲。这村长年岁也不小了,跟孙贵川不相伯仲。
“怎么啦?”孙贵川问。
村长大力的吸了一口烟,盯着地面说:“我这心里面,总有些不踏实。”
“有啥不踏实的?”孙贵川问。
村长出神的说:“你看,这几年以来,每一年村里庙会开大席,我自己的家人都没参加,村民们会咋想?”
孙贵川弹了弹烟灰说:“你不是说开了么,作为村长,你不愿自家人贪图村里的这顿饭,所以不让他们参加,村民只会认为你大公无私呗,还能咋想?”
村长摇了摇头说:“我总觉得,有人应该看出什么来了…”
我心道,这村长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让自己家人参加村席?难道这村席上,存在什么凶险?
就听那村长道:“贵川你看,最近这几年,每一年庙会之后,咱村上都会死一个人,虽说有的死的早,有的死的晚,但都是死在庙会之后的那几个月里。再加上我不让自己家人吃席参加庙会,把他们给支走,肯定会有人往这方面想…”
“是你自己想多了。”孙贵川微带不屑的说。
村长又把头摇了摇,说:“上午的时候,我隔壁老六说,他老丈人今天过寿,一家人都要过去,所以晚上不来吃席了…老六那人你知道的,这种不花钱的流水席,他不吃的撑个半死才怪,今年却不参加了,这不反常吗?所以我觉得吧,老六可能是看出什么来了…”
孙贵川默不作声的抽烟,忽然把烟头往地上一按,用力的拧了拧,说:“看出就看出吧,不愿来吃席,没人绑着他,不过,他要是后面敢到处胡放屁,我把他小子的脑袋瓜子拧下来当球儿踢!行了,你去安排吃席吧,我去找找那个叫冷雨的跟那个妮儿,他们既然来了,老头儿跟那个姓张的肯定也随后就到。不能再由着他们了,今晚上他们要是敢闹事,一定要把他们给弄死…”
孙贵川最后一句话说的很阴狠,我听了以后,心里面打了个冷颤。他起身站起来,走了出去,村长把最后几口烟吸完,也走了。
过了一阵,我说:“晨晨,你在这里面躲着,我出去看看。”
聂晨知道她跟着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得道:“你要小心。”
“嗯…”
凝神听了听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