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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他从钢琴旁走过来,坐到床边,声音带着明显的关切。
我摇了摇头,示意我没事。
“你刚才弹的是什么曲子?”我好奇发问。
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很难受的时候,听到他弹琴,倒是觉得舒服不少。
“《千夜曲》”
“《千夜曲》?”
他见我疑惑,笑了笑说:“我自己做的曲子,莫小姐可能没听说过。”
就算是世界名曲,恐怕我也不认识几首,只是觉得这名字特别才重复一遍,不过他说——,这曲子是他做的?
“想不到你不仅会作画,还会写曲子。”还真是一个少见的才子!
“平日没事,作这玩而已。”他说的不以为意,视线从我脸上落到我胸口:“你心脏不好?”不是问句。
我怔了下,没想到他突然会这么问,侧过头,随即无所谓地嘴角一笑:“老毛病了,没什么大事。”
这倒也不是假话,虽然每次犯病疼得要死,但也不见得真的会死,依稀记得五年前,那些法国医生就说我心脏开始衰竭,如果不注意可能活不过五年。
可这么多年还不是要死不活地过来了?
如果一个人连跳楼都死不了,我也不知道这个人的命能强悍到什么地步!
只是最近……犯病是越来越频繁了,这可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想来想去,多半是丁宜昌那次给我注射的那支病毒惹的祸。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我话讲完,他虽然戴着面具,但我还像是能感觉得出他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蓝灰色眼底可见地布起担忧。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当下转移话题,不想在上面那个问题上纠结太久,眼神四周看了一遍,发现这里的摆设倒像是一个人的卧室。
他定眼凝视了我一会,说:“这是翰轩雅社的休息室。”
“你是翰轩雅社里的人?”我惊奇地问。
他不予置否地笑笑。
我想起来之前楠璇跟我讲的那些关于翰轩雅社的事,想起今晚跟这个男人的碰面,看着四周的摆设和家具也不像是普通的贵宾休息室,更何况窗口还摆着一架价格不菲的钢琴,这让我禁不住猜测:“你该不会——,是安东尼先生?”
他笑得更灿烂,却没有直接回答我:“我看着像么?”
随即他收了收笑,含笑的眼眸也慢慢淡下来,只是柔得更像是一潭幽深的水:“你应该学会多照顾自己。”
我心下一动,看他的眼神加深,他眼底表现出来的担忧不像是我的错觉.
“你知道你现在的语气很像我一位朋友么?”我浅笑着说,雨帆也总是会唠叨,要我多照顾自己。
“是吗?”
“可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个陌生人无缘无故对你好,表现关心,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可我本能却有点抵触,心底也说不上来是股什么滋味。
他回给我一个温和如风的笑容:“莫小姐是翰轩雅社今晚的贵宾,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怎么可能看到你身体不舒服也不顾?”
“只是因为——,我是翰轩雅社的贵宾?”我挑眉问。
“当然,对莫小姐本人,我也是一见如故。”他的嗓音有些特别的沙哑,但也实属好听,说话时语气真诚,眼底清透,不像是在说谎。
盯着他脸上的面具,我失神了良久,最后还是忍不住说:“说了这么久,我还没过的你样子,我能看一下你的脸么?”
说这句话时我看上去很随意,眼神却是一直不动声色地凝视他。
明明眼前这个人,他的声音,他括他身上的味道都是那么陌生,甚至连他说话的语气,都陌生到让我觉得恍如隔世,可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从见到那刻起,就有股冲动,想要伸出手去摘掉他脸上的面具。
或许是因为,太多的巧合、意外发生在我身上都不是偶然,就譬如,我晕倒的时候他怎么会刚好出现,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就感觉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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