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皱眉,说不出话来。
这种情况她确实没想过。
若是喜欢月妆,那朝玥一定也很伤心。
怎么说都是慕子启的错,不该招惹两人。
“你是说让慕子启孤独终老,不认识二人么?青儿啊,这会不会对慕子启来说有点残忍了。”
“我……”青蔓微扬了头鼓着嘴巴想了半天也没找到理由反驳他,便道:“你不准再猜我的心思。”
“我怎么惹你,又对着我开炮了。”
菏泽用手肘撑在桌面上,眸光定定看着青蔓着急找借口又想不出来的模样,一时失笑出声,语气里尽是调侃之色。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突然提高了音量道:“以后不许对着人界的男子做这样的表情,可记住了?”
青蔓有点莫名其妙,还是乖顺的点点头。
“有些事情不能单一的说是黑或者白,若是搅浑在一起,便是深灰色,你不能再说这便是黑色或者白色。”
菏泽话锋一转,又回到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上。
挥手再一次划动水幕,画面之人变成了月妆同慕子启。
是那日月妆高烧的情景,慕子启很耐心的守着她,眉目的担忧不言而喻。
画面一跳,又转到他和月妆一同去寺庙的情景。
青蔓记得那日月妆在花园里弹琴,月妆说她的古琴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慕子启不屑,说要找到比古琴更好听的声音。
便找了很多乐器命人弹奏,还是古言略胜一筹。
慕子启不乐意,便外出了好几日,再回来时就拉着月妆一起去了寺庙。
她好奇,便一起跟着。
原来慕子启是找到挂在庙门上的风铃。
那声音也很好听,清脆的很,叮叮当当的响。
这一次,月妆竟然认输了,说风铃的确是最好听的声音。
当青蔓从水幕上再现一次画面时,看见月妆说很好听时注意的并不是慕子启手边的风铃,而是他的嘴唇。
因为是他说出口的声音,所以很好听。
青蔓懵懵懂懂的觉得懂了一点。
而那时的慕子启同样看着的不是风铃,而是月妆。
许在这一刻,他心中眼前明媚如花的女子。
许在这一刻,他认定眼中的女子便是自己的挚爱,一生所向。
水幕哗的消失在眼前,拉回青蔓的思绪。
“那你觉得慕子启爱过月妆么?”
青蔓托着腮,很认真的回答,“爱过,可是他也喜欢朝玥,如果和朝玥在一起便会伤害月妆,如果和月妆在一起便会伤害朝玥,而这两件事又不是能够同时进行的,所以他选择抛弃月妆。”
菏泽宽慰的点点头,“有时候不能抉择的两件事就只能选择抛弃一个了,得便是失。慕子启现在的心中恐怕更爱月妆吧,越是不能舍弃的东西才越要放弃,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太爱一个人反而是种伤害。”
“可我还是觉得割掉月妆的皮肉太伤人。若是你,你该如何选择呢?”
“谁都不选,过我自己的逍遥日子,也不是所有人缺了爱人就会选择死。何况并不是只有死这一条路,活着彼此折磨也挺好……”
青蔓从椅子上跳起来,直接打断了菏泽的话,斥道:“菏泽仙君你太坏了。”
话落带起桌布飞舞,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至少还能再见到彼此。”
菏泽独自一人接着说出剩下的话,目送脚步如风的青蔓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