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迟疑片刻,然后笑得很是明朗欢喜:“芩妹妹?刚刚总编大人夸我挖到第一手资料,说要奖励我,看来你就是他要给我的奖励啊……”
电话对面的人是上官城,正是今天下午在安氏带头逼问安立行的记者。
苏芩忍俊不禁,笑了笑:“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只是这样吗?”上官城故作伤心,“小芩,这样我可是要伤心的……”
苏芩笑而不答,打断他的玩笑:“说说安立行。”
“安立行,五十八岁,管理着a市第一企业,是房地产业和金融股票业的超级大鳄,资产起码过千亿。”说完,用揶揄的语气对苏芩说:“小芩,是不是很崇拜我?”
“告诉我。”苏芩慢条斯理的说,“别人不知道的安立行,告诉我。”
基本信息网上都能找到,苏芩打电话找他,就是想了解鲜为人知的事情。
上官城叹息的声音隔着电话传来:“小芩妹妹真没情趣!”
苏芩心静下来,笑靥盛放:“我接受你的说法,开始正题吧。”
“竟然能抵挡我的柔情攻击,没有一次被我迷倒,果然是与我相称的女人啊……”上官诚调侃完,开始说到安立行时,正色道:“在a市,最不能惹的,就是安立行父子。”
上官城把自己当记者这几年所知道的,挑重点告诉了苏芩。
安立行明面上是个经营房地产的商家,但私底下安立行真正的收入来源,还是黄赌毒,他通吃黑白两道,算不上黑.社.会,但黑.社.会都有他的人脉在。
“所以啊,你以后惹谁都好,别惹安立行和他那个qín_shòu儿子。”上官诚想了想又道:“还有莫靖远,江林的太子爷、副总裁。关于他的消息倒是很少,不过你也别招惹,听说他私下的生意也是有些不干净。”
苏芩神色微动,又听他以更加严厉的语气道:“这次安立行的儿子,去搞一个才15岁的女孩子,我正在赶关于这个的稿呢,明天早上这件事就会见报……我知道你这个人,哪里有最惨的事最可怜的人你都见不过眼,不过这回说什么你都别去趟这趟浑水。”
安芩沉默半晌,话锋一转:“你知道目击证人都有谁吗?”
“……没有!没有目击证人!就算有,安立行也不可能让人活着作证!”上官诚声音坚定:“敢和安立行作对的人,会死得很惨!”他大概知道她已经接触到了这个案子,更有可能还接下了被告的委托,于是索性坦率直言、把事情挑明了告诉她,似乎执意要扰乱她的心,让她知难而退。
苏芩愣住,心中复杂难言——
不可能有目击证人……
※※※※
第二天,a市各大日报大幅刊登了关于安亚泽恶劣事迹的报道。
全城议论纷纷。
昨天和上官诚谈完电话后,苏芩的心开始摇摆不定起来。
然而在见到被害人父女时,她只余一个坚定的念头——接下官司!
中年人满脸胡渣,鬓角微白、双眼通红、面如死灰。
旁边的小女孩很清瘦,眉眼清秀,整个人胆怯似的微微向中年人靠近,眼睛里,完全找不到小孩子的灵气光亮,反而满是小动物一样的惊悸,委屈悲伤痛苦在那张尚有些稚气的脸上显露无疑,那么绝望那么无助。中年人揽着女儿肩膀的手,更是不停发抖。